这浴池内,衣衫不整,软玉温香勾缠他的种种景象。 她酡红滑腻的脸颊,迷离潋滟的眼神,勾他时含情带媚的眼尾,馥郁的幽兰香气通通在他脑海与周身盘旋,挥之不去。 随着这些绮丽的画面,谢缚辞呼吸急促,全身的火气骤然窜集一处,胀得难受。 神思混乱,轻颤间,蓦然感觉自己的胸膛像是有一双柔荑来回的轻抚,他猛地挥开湿帕,睁眼垂眸,却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 该死。 难不成苏烈那个药能通过另一种方式传到他的体内? 否则他又怎会有如此波动? 他喉结滚动,缓缓放平呼吸,思绪回笼后,连忙排除掉方才荒唐的想法。 浇水清洗了脸上憋出的汗水,他冷哂一声。 除了两年前因重伤失明,蛊毒发作那夜的失误之外,他从未碰过任何女子。 如今他已至弱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若会对一个女人起这样的念头也是常事,加之昨夜他那样帮她纾解了一次,暂时有些意动更是实乃正常。 这并不代表他想着那个小骗子。 池水波动,他拾起湿帕,用力拧干,手劲狠厉到像是通过这个帕子在惩罚另一个人一般。 可随着他的动作,体内燥意不减反升。 沉默良久,男人终是从浴池中起身,换了一套玄色长袍出了浴房。 吴毓正在殿内侯着,见太子出来,正要上前询问是否休息。 便听太子低哑的嗓音沉沉下令:“凌秀院,给孤带路。”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日0点更新 第27章 第二晚 夜色如墨, 寒风凛冽。 东宫凌秀院入口,两名小太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太监朝里瞅了眼。 “你进去看看,怎么从两个时辰前起就没动静了。” 另一小太监见天色已然深沉, 本身他在这值守了一整日, 腰酸腿疼才懒得走动, 便道:“有什么可看的啊?吴总管都将她丢这处,太子殿下显然已经不要她了,你还高看她呢?没动静想必是躲着抹眼泪了吧。” “亏得潘胜成日里还那样巴结她,恨不得将她当祖宗供着, 瞧瞧,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果然得宠不久!” 姜沐璃在东宫的这段期间, 几乎东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当她将来必有造化,怎么说也能有个名分, 毕竟太子殿下向来性子冷漠不近女色,却独独亲近她。 可她不过也才受宠了一个多月,便被太子厌弃,赶到了这东宫最荒凉之地。 好端端的能被安排到这种如同冷宫的地方, 瞧她多半是翻不了身了,这也才懒得去献殷勤。 两个小太监叽叽喳喳交流,私下说着太子和姜沐璃的闲话, 因凌秀院僻静, 是以,他们并没有压低自己说话的音量。 二人浑然不知这番对话被深夜了来到凌秀院的谢缚辞, 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吴毓眼睁睁看着太子那在夜里冷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重重咳嗽一声, 大声训斥:“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私下编排太子殿下!” 小太监吓得一抖,看清来人后,立即面如土色,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 谢缚辞未看二人一眼,阔步进院。 甫入院,举目望去,枯树萧疏,庭院残旧不堪,倒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吴毓在外头询问了情况后,快步跟了进来,见太子正面色不虞看着庭院,便道:“殿下,此院荒废已久,看着虽较为荒凉,实则屋内环境也算雅致……” 谢缚辞沉默不言。 吴毓思忖着,便将方才打听的事道了出来,“听说阿璃姑娘今日没有哭亦没有闹,安分得很。” 半晌,谢缚辞语气寒凉,讽刺道:“闹?她从何来的底气闹?” 吴毓一时也拿捏不准,殿下到底是气阿璃没闹还是其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可这太子殿下尚未登基,他便觉得自己完全琢磨不透太子的心思。 谢缚辞似看不过这荒凉的环境,及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难闻的气息,他沉着脸,阔步往屋内行去。 现下也才戌时末,屋里的灯却已然熄灭。 吴毓跟在后头,吃惊地“呀”了一声:“阿璃姑娘莫不是已经歇息了?” 歇息?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在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她竟能安然入睡? 谢缚辞眸色幽沉,伸手推开房门,透入的便是寒凉的气息,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那陈旧的雕花窗还半虚半掩着。 吴毓被太子阴冷的眼神看得心里慌乱,忙用火折子点亮烛火。 房间的灯点亮,昏黄烛火摇曳,照亮榻上躺着的纤柔女子。 女子背对门外,背脊单薄瘦削,透着一股楚楚可怜之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