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 “只是提供了一两回,后来……后来是祖父说,一直给先帝服用。先帝只要要了,就给。所以……” “可还记得药方?” 丘九郎点头。 “写下。” 将丘九郎送回牢房,并命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他后,赵笃清看到赵贞仍旧坐在远处,手边是丘九郎的供词,以及他默写下的药方。 “陛下。” “堂兄,父皇他,真的是吃了这助兴药才死的?外祖父他……他为何要害父皇……” 年少的赵贞绷直了脊背,双目放空,似乎无法相信,在威逼利诱之下,丘九郎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卖了个干净。 赵笃清一直盯着他的眸子,这期间,赵贞的眸光暗淡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冀。 他还只是个孩子,却一下子需要接纳那些曾经信任的人投射的恶意。 “除了丘九郎,先帝驾崩至关重要的一点,还有西市的那家酒肆江苑。” “那个胡女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听说是当时的丘将军处置的那些胡人。胡女的尸体被拖去乱葬岗,酒肆还有个老头,名叫江坨,是个瘸子,出事之后就被关进了大理寺。” “有审问过吗?” 赵笃清正要回答,这时门却被咚咚敲响,快三声慢三声,这是他和梁辛安之间的暗号。 赵笃清起身往外走。 待他出去,那重新关上的房门内,只剩赵贞一人。他坐在位子上,慢慢地蜷曲起身体,双臂拢住头,眼泪浸湿袖口。 “父皇,儿该怎么办……” 门外,赵笃清接过梁辛安带来的食盒,看了一眼里头的菜,饭香四溢,但看起来并不会叫里头那位陛下纾解的样子。 “丘九郎审了?” “审了。”赵笃清叹了口气,“江坨那边呢?” 梁辛安道:“着人盯着。之前楚三郎不是说过,他与大钺氏关系匪浅,赫连浑还亲自和他见过面。” 赵笃清点点头:“此人需得当心。” 江苑如今已经是一个废宅,江羌已死,江坨被捕,另一个胡女似乎带着孩子早已逃离。赵笃清曾经去找过江羌的尸体,但那时候的乱葬岗已经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大多在半夜遭到了野狗的啃食。 至于江坨。如果不是有楚衡早前的提醒,赵笃清很难相信,江坨这样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会和赫连浑有联系。 明德帝的死,和丘家,和大钺氏,谁也拖离不了关系。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赵笃清拍了拍梁辛安的臂膀,“这几日,王府里的事你帮阿娘多看顾看顾,两个孩子……你也帮我看着点……” “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大喊,惊得赵贞都从门后跑了出来。 梁辛安匆匆行礼,转身向外跑,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有人劫狱!”他恨恨地咬牙道,“我们藏在暗处的人,都被杀了,来人劫走了江坨!” 赵笃清愕然。 江坨一直被关在大理寺内,丘家似乎是当他是寻常的胡人,并未施刑,只打算光上一段时间就放出去。可如今被劫走,是丘家打算将先帝之死的疑点转嫁到江坨的身上,还是……还是赫连浑? “世子!” 又有人连滚带爬跑来。赵笃清定睛一看,竟是大理寺主簿。 “何事惊慌?” “丘九郎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