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丘壑眸光里藏满了不可说,“送几位郎君回府吧。” 人一被送走,高氏当即命人把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的庶子夫妇几人送回后院。 “阿爹,九郎这事……”丘鑫皱眉,“庆王之前让世子护送太子回宫,这一路上怕是说了不少话,难不成这次抓走九郎,是太子的主意?” “以陛下的性格,即便真的怀疑起先帝驾崩的真相,也绝不会再明知此事与我丘家有关联后,还一意孤行地要那赵笃清来抓九郎。” “那难道是元王?” “元王在朝中无权无势,这几日上朝,除了以摄政王的身份参与朝政,可还干涉过我等决策的事情?”丘壑想了想,眉眼中深藏心机,“只怕是太皇太后那老不死的东西。” “那怎么办?” 丘鑫太清楚侄子的脾气了,那就是跟他庶弟一样没用的废物。好不容易塞进司药局,却不料才做了头一件事,就叫人给盯上抓走了。 丘壑问:“老五外头那个有身孕的女人,可是生了?” “听说昨夜生了,是个儿子。” 丘壑点头:“替老五把母子二人接回来,老五媳妇是个好的,自己不能生,怎么也不会拦着老五找个能生的女人。” 丘鑫答应了声,已经懂了这里头的意思。 高氏倒有些惊诧的看着丈夫。 丘壑拍了拍妻子的手道:“不过是个庶出的孙子,该断时,我们就该利索地断了,免得累及全家。” 夜里,更漏里的水声一直哒哒走个不停。 丘九郎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内,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更漏是故意被摆进他的牢房里的,水滴声不断,在寂静的牢房中,显得特别清晰。 丘九郎缩着脖子不说话,两旁牢房内的囚犯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大半夜的谁不想好好睡一觉,都是关在牢里的人了,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睡醒了爱说说不爱说继续关着。可如今更漏摆在此处,那声音清楚地叫人睡不好觉,心里一下子烦躁得不行。 有囚犯抓起手边的石头,透过牢房的木栏,直接往丘九郎身上砸:“臭小子,官老爷们叫你招你就招,滴滴答答的烦不烦!” 丘九郎被砸了一头,额角当即就冒出血来。 之后接连又被砸了几块石头,丘九郎终于忍不住缩在墙角哭了起来。过去那点因为丘家权势垒起的自以为是,分崩瓦解。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牢门前,拍了拍木栏:“丘九郎。” 丘九郎哆嗦着抬头,看到门外的赵笃清,以及站在赵笃清身后的人,终于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先帝平日吃的药都从何处出?” “司药局……” “先帝生前所用助兴药,由谁负责?” “赵……不是许……不是是薛……” “究竟是谁?”赵笃清盯住丘九郎的眸子,“老老实实交代,兴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是……是我……” “你不过一个直长,为何能亲自为先帝供药?” “常公公原先也是反对的,是……是先帝,是先帝觉得这是叫外人知晓了,太过丢脸,就听信皇后的举荐,要我……要我翻阅古籍,找找不伤身体,又能让人在床上生龙活虎的药……” “所以你找到了,并且一直在为先帝提供?” 丘九郎摇头又点头,胆怯地看了看一直坐在赵笃清身后的少年,发红的眼睛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