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不如早些一吐为好。他一偏头就已经凑在了沈栖的耳边上,带着后悔低哑着低吟:“栖栖,前头是我错了,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一回?”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谁一样。 沈栖瞪大了双眼:“……” 裴棠又耐心温声道:“上一世我们本就不应当和离,这一世,也不该。我裴棠一心……只向栖栖,绝不转圜。” “……”沈栖怔得连呼吸都有些忘记了。 奉灯正捧了药从外头进来,瞧见这场面也愣了一下,避讳着往外头退。 沈栖对着裴棠眨了眨眼,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裴棠就俯身看着她,看她绯红的唇嗫喏,忽然低下头吻了下去。收敛和克制在这一刻都分崩瓦解,能抵死纠缠在一块才是最好的。再不要分开了——这念头在裴棠心中越来越强烈,自他和沈栖认识以来的情景都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一切他记起来了……所以,更不愿这世再错下去。 沈栖心里头被挠的酥酥麻麻,这样的裴棠太像当初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可不知为何,她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不是兴奋也不是委屈,只是莫名其妙落了下来。沈栖看着着眼前这个刚刚吻罢还在喘息着裴棠,初来时候还只有七八分的相似,可现在再看他,又觉得和记忆中那张脸没有半分差别。这……真的是斩不断的缘分吗? 上一世,他们的婚事惨淡收场,这一世从头再来? 沈栖张了张嘴,可偏偏这时候想要多挤出一个字都十分的为难,她看着裴棠的眼中始终带着……迟疑。 —— 裴棠出去之后随即让奉灯进去伺候沈栖用药,门口又有四个护卫,都是新增派来,没他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失火是昨晚后半夜,如今已经过了一整日。裴棠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漆黑的苍穹上只挂了一轮狭长的弯月,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论如何……在年底前总要解决了些事情。 裴棠去孙家暂住的院子时,主屋的灯还没灭。眼尖的婆子瞧见了立即去给他敲门,“孙老爷,三少爷来了……” 孙父孙母一贯是早起早起的农作人,到了这时没睡也是担心着沈栖,他们两个都是热心肠已经去过了两回,可无奈都被挡了回来。这会听见了裴棠来了,连忙穿了衣服下床开门。 孙母一开口就问:“阿栖怎么样了?” 裴棠回了没事。 可孙父却已经瞧出了他神情不大对,刚犹豫着想要开口问一问,就听见裴棠道:“大嫂呢?” 孙母往外头探了一眼,正瞧见许珍娘住着的那屋子的灯忽然灭了,“咦——怎么这会就灭灯了。” 裴棠面上无甚波澜,顿了一会说道:“还是烦劳娘去请大嫂出来一趟。” “哎?”孙母有些意外,见孙父皱着眉头朝她点了点头,应声过去了。隔了一会才将许珍娘带了过来。 许珍娘看了一眼这架势,心虚的笑了两下,“……二叔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有什么不能改日再说的。爹娘年纪大了哪里禁得住这大晚上冻的,瑞哥儿也小,睡觉离不得人。” 裴棠一直没出声,正在许珍娘念叨不休的时候骤然抬起眼看了过去,目光冷得出奇。 许珍娘吓了一跳,后头要说的话也硬生生给忘记了,屋中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孙父坐在那也瞧出不对劲,叹着气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许珍娘也是想着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也跟着皱眉道:“二叔有急事?是不是……” “大嫂昨晚去哪里了?”裴棠忽然问了一声。 许珍娘心慌得厉害,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胸口,“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当小叔子的来查问嫂子晚上去哪儿的?”她起先声音还小,越到后头声音越发,也仿佛气势也跟着起来了。“你这样问话,叫外人听见还当我许珍娘不正派半夜里出去偷汉子!” “你——你——”许珍娘仿佛被泼了天大的污水,气得恨不能立即撒泼自证青白,说得动容也不由要哭嚷起来架势。“娘,你可瞧瞧,我嫁入孙家这些年哪有对不起孙家的地方!当初要供二叔念书,这些钱哪个咱们家省出来的,就是后来阿栖要念学堂,我这个做嫂子可有反对的?还不是只省了家里头的花销去给你们交束脩!现在倒好,你们成了少爷小姐,不念着旧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这样诬赖我!爹、娘……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呀!” 孙父听了烦,眉头皱得更深,孙母也有些不知应对。 裴棠冷笑着问:“不过是问了一句大嫂昨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