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在国内弄了一套死亡证明材料,公章红印一个都不少,丢在了霍星面前。 宋明谦资本家的恶劣手段发挥得淋漓极致,给了霍星致命一击。 这一生,总算赢他一回。 孙舟的“日报”准点发送: “霍星在出租屋里关了三天,日夜不开灯,也不见个人影。” “他还在上海,拿着那些材料去医院问了,我已打好招呼,口径一致不会出纰漏。” “宋总,人回云南了,坐的火车。” “开了个火锅店,人看起来没啥事。” 按理说,宋明谦的心应该可以落地,但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轻松。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陈晚。 陈晚也是个不信命的人,从小经历坎坷,该受宠的年龄受的全是苦。所以她也学会了随心所欲这个臭毛病,和宋明谦一样。 她喜欢的男人,就放下面子追。 她不喜欢的人,帅成宋明谦这样的也不答应。 她想活,就一定要活。 从无数次的“暂时脱离危险”到“已经脱离危险”,陈晚像一条在搁浅在沙滩的鲸鱼,有点力气就“扑腾”,终于扑腾进了江海胡海。 她赢了。 她一天一天地好起来,能走就一定不坐,能出去就一定不在屋里,能吃两碗饭就一定吃三碗。她以一种“我的生命我做主”的压倒性态度,逼着自己康复。 在这大半年,她和宋明谦说的最多的是—— “带我出去走走,我要多运动。” 宋明谦一听这个“走”字,心情就落到了谷底。 终于,陈晚可以走半小时也不大喘气了,脸色红润了,眼神也清亮了,头发也长到了肩膀。她终于对宋明谦说: “我要回去。” 不是“我想回去”,也不是“回去吧”。 而是命令式的口吻,通知你我的决定。 宋明谦的手一下子没端稳,果汁洒湿半个桌面。 他问:“回哪?” 陈晚说:“回国,回家。” “等你再好一点,我带你回上海探望你爸妈。” “我回云南。” 宋明谦抬起头。 陈晚说:“我想他了。” 那么轻,那么软,眼神和语气一样。 我想他了。 宋明谦垂眸,目光落在残汁上。 “陈晚,你不怪他吗?如果不是他,你不会受这些磨难。” 她想都没想就说:“不怪。” 宋明谦问:“为什么?” 陈晚定了定,“因为,快乐比难过多。” 宋明谦怔住了。 亲生父亲犯罪是事实,杀人放火是事实,霍星是警察也是事实,他们选择了各自的人生,或许中间有天意弄人,有身不由己,但事实不会改变。 为什么要把人生里的委屈和失意,嫁接在另一个人身上。 爱憎分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宋明谦做不到,但陈晚做到了。 任他发了会呆,陈晚才说话。 “宋明谦,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他一听就笑了,“见过这么好看的牛马吗?” 陈晚也笑,“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你能活着就成,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我舒服。” “对不起。” 宋明谦收了笑,嘴角的弧度还没放下,所以表情看起来略为板滞。 “陈晚,你欺负人的本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不留一点余地,把我往死里欺负。” 她眼睛有点湿,赶紧低下头,想把这阵鼻酸给糊弄过去。 半晌之后,还是那句,“对不起啊。” 宋明谦接受了她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招数,叹了口气,说: “我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最怕碰到空头支票。行了,这种歪风陋俗你就别学了,不能用我想要的东西弥补,就别道歉。陈晚,我心甘情愿的,我就想你好好活着,有事没事还能气气我,我也当是找点乐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