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说他只有她。听多了这句话,她渐渐也就只当这是一句情话而已。可如今回头细想想,她忽然发现,只怕这死心眼儿的孩子心里还真的只有她…… 忽然间,雷寅双觉得,其实她从来没有好好回应过江苇青。她对他,多少带着几分轻慢之心的,因为她知道,他的心全在她这里…… 这般想着,一向总讲究着个公平的雷寅双只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且心里也替江苇青一阵默默地心疼。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忽然,对面传来苏琰的声音。 雷寅双抬头,见苏琰冲着她举起酒杯,她便也举起酒杯,隔着浅渠和他对饮了一杯。她却是不知道,她这里和苏琰对饮的这杯酒,竟是在江苇青的腹内化作了一坛酸醋。 当流觞在马铃儿身旁停住时,那马铃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悄悄往旁边移去。偏那内侍已经从渠中捞起了流觞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太后见了,对坐在身旁的临安长公主哈哈笑道:“没想到竟是铃儿中了。”又对马铃儿道,“我知道你擅琴,逸哥儿擅笛子,不如你俩合奏一曲如何?” 太后这举动,显然是在公然做媒了。顿时,所有人的眼全都落到了马铃儿和江苇青的身上。 ☆、第131章 ·做媒 第一百二十四章·做媒 太后这般公然做媒,听得那离着上首主席有些距离的雷寅双忍不住就斜眼往江苇青的脸上看去。 此时江苇青也扭头向她看了过来。 便是她和江苇青之间还隔着十来个座席,雷寅双仍然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他是在安抚着她,怕她吃醋呢! 雷寅双见了,不由就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太后。 这会儿太后正笑眯眯地轮流看向马铃儿和江苇青,一副看着“佳儿佳媳”的满意状。 顿时,原本被江苇青那一眼给暂时安抚下去的不舒服,又这么在雷寅双的心里翻腾了起来。 她顺着太后的眼又看向马铃儿。 那马铃儿原就是腼腆的性子,这会儿被众人和太后这么明晃晃地看着,小姑娘早涨红了脸,一副恨不能地上能有一道缝好让她藏进去的无措模样,却是看得雷寅双都忍不住淡了醋意,替她生出一份同情之心来。 她又看向江苇青。 这会儿江苇青已经回过身去,对太后笑道:“我又没接到这流觞杯,太后罚我做甚?” 太后笑道:“这怎么能叫作罚呢?原就是作戏而已。你铃儿妹妹胆子小,你做哥哥的带一带她也是理所应当。” 江苇青扭头看向马铃儿,马铃儿只局促地低着头,揉弄着一角衣带,有心想说什么,偏因脸皮薄而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苇青忍不住微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雷寅双。 这一眼,立时叫雷寅双感觉到,江苇青大概要说出什么直接拒绝的话来了——要说起来,江苇青自小就以面冷心冷著称,虽然自他被寻回京后,他的脾气禀性已经比幼年时缓和了许多,可就像刚才他一脸轻慢地对待那向他敬酒的女孩一般,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可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的。 雷寅双扭头看向马铃儿,忽地就是一阵纠结。她既不想江苇青顺了太后的意,和那个马铃儿合奏什么曲子;又不愿意看到江苇青真伤了马铃儿……要知道,马铃儿可不是她这样大咧咧的性情,那小姑娘内秀又敏感,万一江苇青说出什么不中听的来,叫马铃儿感觉自个儿当众受辱了,小姑娘又不如她这般坚强,万一一时想不开,可就等于是毁了…… 虽然太后硬是把马铃儿和江苇青往一处推,可马铃儿自个儿并没有刻意往江苇青的身边靠,何况这孩子一向对雷寅双很是友善。一向讲究个公平公道的雷寅双,自然不会把对太后的不满发泄到马铃儿的身上,她更不愿意江苇青平白对个无辜的小姑娘造了孽…… 她看看马铃儿,又看看江苇青,然后再看向太后,心里一阵纠结矛盾。 太后那里已经命人拿来琴和笛子,显然是不会接受江苇青的任何借口的模样。江苇青若真要拒绝,大概也只有强硬态度这一招了,可这样一来,马铃儿的脸面可就完了。 雷寅双心里矛盾着时,就只见江苇青又远远看她一眼,却是一言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