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法,只有外面这群权贵敢开。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要面子,谁也不会轻易收手,眼下有人弃了,可见价已走高了。 他又看向胡椅上坐着的栖迟。 她未坐正,身是微微倾着的,是在侧耳倾听外面动静,一只手捻着手心里的筹牌,涂了胭脂的唇轻轻抿着,眼神专注。 他忽而觉得她这模样似是无比精通。 随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眼睛却没再离开过她身上。 帘外几声脚步响,传来皋兰都督的声音:“不知夫人竟也参与了。” 伏廷不禁抿紧唇,不语。 栖迟带笑说:“大都护攒了许久的积蓄,叫我拿来挥霍了。” 他喉结动了动,嘴愈发闭紧。 这哪是他的钱,她竟还给他脸上贴金。 不自觉的,就被戳到了个软处。 皋兰都督在外低低道:“北地已有数年未收赋税,朝中援济有限,大都护年年仍往各都督府拨钱,军中更是各个吃饱穿暖、金戈铮亮,料想 这一笔积攒不易,还望夫人珍惜。” 他不知道伏廷就在里面,竟是好心来劝阻的。 栖迟自然知道这男人的不易,可听闻此言,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伏廷抱着臂,倚在门边,眼落在一旁,腮边咬硬。 她知道他定然是又生出了骨气,死撑着。 就如同撑了这数年的北地安然一样。 室内的新露和李砚皆退去了榻边,不好多听,怕叫大都护折了颜面。 门口边的罗小义轻咳了一声,在提醒皋兰都督,接着干脆将他拉走了。 栖迟不紧不慢的,又抛了一个筹牌出去。 知道他一身硬气,她便当做没听到刚才那些话好了。 外面接连有人弃了。 连番的竞价,终于只剩下几家。 邕王的人,倒是还在撑着。 啪,筹牌落地,仆从喊价。 邕王府的价已高出预期好几番,惹来一阵惊呼和称赞。 伏廷听得清清楚楚,眼转过来,看见栖迟的手又举了起来。 他身一动,几步上前,一把握住那只手。 “就现在,弃了。”他说。 这个价已经够让邕王痛放一笔了,她的气也该出了。 他之前说适可而止,就是说止在此处。 再往下,可就不一定还是为她自己花钱了。 男人的手掌干燥粗糙,五指有力,栖迟手腕被握着,半分挣不开。 她只能往他身上倾,低低说:“已是骑虎难下了,夫君。” 伏廷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生了双杏眼,说话时眼角微挑,风情毕露。 他不禁恍了个神,一凛神,伸手已来不及。 栖迟另一只手端起漆盘,直接倒了出去。 一串声响。 满室寂静。 外面,仆从终于高声报出来:“余者尽弃,紫竹筹牌竞得!” 紧接着,转身朝那间室门拱手:“敢问竞得者是何方贵客,欲购几匹?” 安静片刻,门帘里传出一道女声—— “瀚海府,包场。” 第二十章 一声豪奢语, 引来四面揭帘观望。 对面的独室里, 甚至有人探身问了句:“那是何人?” 皋兰都督正好走入来陪同,低声说:“那是咱们北地的大都护夫人, 清流县主。” 说话时内心也一样震惊着,没料到这位大都护夫人会如此挥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