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义说:“听闻前些时候他缠上了什么质库的事,人人都笑他穷到典当王妃首饰,气得他砸了那间质库,眼下正四处花钱好辟谣呢。” 话到此处又是一声啧,他在想这些权贵的闲钱给他们北地多好。 栖迟朝新露看一眼。 新露过来小声说:是有这事。 邕王也不敢大张旗鼓叫兵去砸质库,毕竟是违律的,只叫几个家丁去的,没弄出什么事来,底下的人也没损失,便没上报。 栖迟手上事多,的确不用事事都报,眼下却是知道了。 她想也许是给邕王的教训还不够,自己教子不严,倒还怪起她的质库了。 “掀帘。” 门外的罗小义闻声回头,就见新露将门帘挑开了一半。 一只手伸出来,一抛。 “啪”一声轻响,筹牌飞落在外面圈中。 立即有人喊:“新增一方竞价。” 罗小义愣住,这才反应过来,他嫂嫂竟又忽然出手了。 ※ 伏廷出去一趟,让皋兰都督去与那批马商订了下一批马,以给予北地经商便利的条件,压低了价。 刚返回,就见门口的罗小义在搓手,见到他,立即迎上来,低声说:“三哥,嫂嫂出手了。” 伏廷脸一沉,转眼就看见了半掀的门帘,女人的手伸一下,抛出来一根筹牌。 他叫罗小义过来便是防她出尔反尔,没想到竟成真了。 罗小义怕他动怒,一手推着他胸膛,解释一句:“原本没动作,不知为何,嫂嫂一听到邕王名号便出手了。” 伏廷一言不发,越过他进了门。 临门摆着一张胡椅,栖迟坐在椅上,一只手正要往外抛,看见他进来,停顿住。 伏廷先沉默了一瞬,想到罗小义所言,却也没动气,只问:“为何?” “我是答应你不参与。”栖迟自知理亏,语声软软的:“可你也说过,我的钱要花在我身上。” 她撰着手里的筹牌,一口气说:“邕王欺侮过光王府,我花钱杀他威风,便是为我自己花钱,与你无关。” 伏廷拧眉:“当真?” 一旁的李砚轻声接话说:“姑父,是真的……” 他知道源头在他这里,看姑父来势不对,不得不解释。 “不必多说。”栖迟打断他,听到外面报价声,手又想抛出去,停住,眼睛看向身旁的男人。 伏廷看了看李砚,便知这不是谎言,这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 他脸还是冷着的,却走开了两步,站去了门边。 许久,忽然说:“抛吧。” 栖迟眼一动,不敢相信:“真的?” 就连罗小义都惊骇地掀了一道帘缝看进来,担心是自己听错了。 伏廷被她盯着,点头:“你要为自己出气,我不拦着。” 身为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夫人说想出气,没道理阻止。 否则就是向着欺过她的外人。 这也的确是她为自己花钱。 他又说一句:“适可而止。” 栖迟心里忽而舒坦了许多。 这个男人愿意站在她这边,将邕王带来的那点气也压下去了。 她又看他一眼。 他站在门边,嫌腰后的佩刀碍事,解下来抱在臂弯里,就这么看着她。 她便迎着他视线,将手中筹牌扔了出去。 外面报:有一家已弃了。 伏廷听着外面的动静。 竞买是先竞价,再定要的匹数。 这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