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该要受苦的时候了。木宛点了点头,却有些仓皇无措。 往后接连的几日里不管是木家还是静安侯府,也都再没人上门,木容鲜有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好好将这一月来的劳顿休养回来,到了这日腊月二十三,民俗祭灶的日子,木容是再怎么也躲不过,总要和吴姨娘木宛回木家吃这一顿小年饭的。 木容实在不愿多看那些人,是耗到天将黑了这才乘了马车回了木家,后院里并没个能容下人的厅房,于是木家关了门来,将小年宴摆在了前院的正厅里。 依理木家二老已然过身,二老爷木成武一家也是该来和木成文一家同聚这一顿的,木容这些日子未曾回来也没人传递消息给她,她自然不知晓木成武同木成文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这一顿小年饭,木容仍旧未见二叔家中任何一人。 依着木成武将原配子女送到峦安一养十多年来看,他也未必和这双子女多亲厚,若是因为木宁打伤了木宣而迁怒,也实在牵强了些。 木容不愿为这些多费心思,只和吴姨娘木宛等在前院厅里,也没等多久,就见着苏姨娘领着方氏到了,见了木容温软一笑,很是亲近的寒暄了几句,问她在周家过的可好。木容尚未来及回她,梅夫人也携了木宁木宝来了。 木宁神情有些委顿,到上京这几日里各色传闻不少,除云深刻意散布出的那一样是同有关的,余下也都尽是木宁的了,她似乎烦恼颇多。而木宝却是神情冷淡颇有些乖戾的模样,只见了木容面色一滞,想笑又觉尴尬的只唤了声四姐便有些仓皇避。 木容眼下却是舒心的很,只见梅夫人面色不好,她忍不住冷笑一笑。 不多时木成文也来了,却是冷着脸。木容隐约听见木家回京已这许多日,木成文交了数次折子上去,可圣上却到如今也未曾召见。 莫说木成文,恐怕整个木家的心都是慌的,只除了木容。 木容不欲多事,往年这顿小年饭也一贯是没人招呼她来,今年也算头一年,她只循例听了木成文训了话,他也没心思,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正举筷预备开宴,却听门外有人报禀了一句: “二老爷府上堂少爷堂姑娘到了!” 说话间门帘掀起,木宵护着木宣一齐进来了。 木宣先是四下看过一遍,瞧见木宁后嘲讽笑了一笑,便和木成文梅夫人行了礼,木成文面色一沉,可小年这样的好日子也不愿烦恼,只摆了手令落座,随后还是耐不住,冷声质问起木宵: “你父亲母亲呢?回京七-八日了都不见人,今日小年竟也不来?” “侄儿也不知,回京后也只去了一趟员外郎府,其后也就另置府第,侄儿同阿宣居在新府。” 木容扬眉,二叔家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看看木宣,额上一块疤痕,虽脂粉刻意遮掩却仍旧有些显了出来。 炎朝六部,尚书之下是侍郎,云深便是礼部侍郎,而侍郎之下才是员外郎,木家二老爷木成武便是在工部任员外郎。 木宵的话中可见和二老爷一家的疏远,木成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令众人开宴。 这顿饭自然是食不知味的,木宵不知几次示意木宣,可到底还是叫木宣冷嘲热讽几句说了木宁,木宁只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也在情理之中,女子容貌极为重要,况且木宣又是有几分姿色的,一贯对她母女伏低做小,可到底没捞到好处不说,还叫木宁给毁了容貌,心中不快是自然想。 好容易熬过这顿饭,木容不等木成文开口留她便做出不适来,莲子又是个一贯看脸色行事的,故意吵嚷起来,于是宴席方才一散,也就风风火火的把木容搓弄上了马车,谁知木宛竟被木成文留下了,木容只在马车上等她,倒是没多久也就被放出了府。 “能有什么事?无非叫我在你耳边多劝谏,叫你多和隐先生静安侯走动,探了消息回来告诉给他,又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叫你多为家中考量。” 木宛一上马车就说了清楚,木容也只笑笑便令回周家别院去,只是走到一半,莲子却发觉她们马车后总跟着另一架马车。 待到了周家下车时才发觉,竟是木宵木宣跟在后面。 自知晓木宵是同周景炎一处的,木容也就没多少惊奇了,将二人让进了自己院子里,也就问起了方才宴上木宵所说的境况。 “也没什么,父亲同继母日子过得极好,又有了弟弟妹妹,大约也就不须要我们了,继母说府中狭小实在容纳不下我们兄妹,怕委屈我们,只叫我们自己另辟府第居住。” 木宣到底有怨气,见木容问就不肯再遮掩。 只是木成武这冷情冷性的,还实在是像他兄长。 “分府出去也未必就是坏事,况且以堂哥如今本事,怎么也过得不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