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国君,不像个流亡公子了。你我的运气,真是奇怪,早先坏得紧,如今却转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偃槐向来对自己的本领有信心,也相信自己努力才能变得更好,此时却带一丝神秘地道:“气运来了啊!” “呃……老师,希夷的父亲与太叔都在那里,请您移步,去见上一见。” 偃槐斜了他一眼,姜先感慨地道:“家父早逝,还请老师多多费心。” 偃槐撇撇嘴,翻了一个极似风昊的白眼:“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 队伍再次壮大,中途,又被闻讯而来的息君成狐追上,兵马再次变多了。卫希夷为各方再做介绍,却问息君:“哥,你怎么也来了?” 成狐理所当然地道:“老师不在天邑,你要去天邑,我们自然都是要去的。” “什……什么?” “你成婚呀,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成狐皱眉道,“可惜老师没来呀……” 卫希夷心中咯噔一下,坏了,真是忘了这茬了:“要不,等老师到了,再……” 姜先颈后一凉:要等? 成狐意味深长地道:“你呀,就是帮手太少了!要多点帮手才行的。”接着,话锋一转,问起卫希夷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回来。 卫希夷道:“王不是要治水吗?我这些人,跟着我一路从上游疏通到下游,熟得很。” 成狐道:“我看他们不大像是民伕,倒像是部卒。” “对呀,”卫希夷道,“不都是这样的吗?疏通疏通。遇到不让过的,就打一打嘛。” 成狐被呛到了,咳嗽了良久,才说:“我就知道,老师怎么可能教出吃亏的人来。不过,老四……” 姜节,风昊弟子里对占卜有着奇异兴趣的人,申王的远亲,也是姜先的远亲。 姜先道:“我回去正要拜访他呢。” 成狐看了他一眼,不吭气了。心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说才好呢……姜先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低声道:“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好说嘛。” 一句“自家人”似乎劝住了所有人,从此便少有人提及此事,转而说起灾情来。天邑等处的事情,皆是太叔玉与偃槐在说,成狐间或做了些补充。原来,洪水久不褪,纵然降水没有再增多,地上的灾情却显得更严重了些。连原本安稳的天邑,也显出了动荡的先兆,申王更是在思索一件事情——是否迁都? 天邑择址之时,背山面水,平原广阔,周边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是适宜之所。洪水一来,此处尚可支持不假,与各地的交通却被洪水阻隔得有些厉害。然而要抛弃才使用了不到五十年的宏伟都城,其麻烦程度只比治水轻那么一点。因为要择新址,要在洪水未褪的情况下再征发筑城。除非像南君那样,新城建得粗糙,否则这工程便又是一种负担了。 此外,申王自家内部也有些小小的麻烦。太叔玉看了姜先一眼,点到即止。申王与陈后之间的隙缝,在两、三年间,并没有得到弥补。先是,申王以姜先所献之土分封了幼子,并没有事先向陈后说明,惹得陈后发怒。接回陈后之后,申王颇为自醒,若放到以前,他是万不会做出这等疏忽之事来的。此后,二人便恢复了表面上的平和。 不幸的是,这次治水之事,申王想着自己的儿子,是要姜先以辛苦换来的经验为太子嘉做嫁衣。此乃人之常情,且申王的计划里,姜先是作为太子嘉日后的好副手存在的,就像太叔玉,一向为申王尽心尽力一样。又是同族,此后正式合而为一,天下谁又能敌呢?从此姜姓便是天下最尊之姓氏,岂不美哉? 既然是人之常情,陈后当然也向她自己的儿子,一见这样,这次是真的回了娘家了。姜先想在天邑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似乎有些难度了。 姜先:…… 听到此处,卫希夷望了太叔玉一眼,点点头。怪不得她哥哥到现在一点也不挣扎,也不为申王说什么好话了。申王做这事,是够不厚道的。一坑坑了继妻两回,一次为了妾生的幼子,一次为了原配所出的嫡子。陈后这亏,吃得太大了,姜先这亏,也不能白吃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