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围着他转的那一部分没有了,会因为他的态度不那么恶劣而开心的那一部分没有,会关心他衣食住行比老妈子还要啰嗦的那一部分……也没有了。 虞公涅忽然生出一股心慌来,就这么没了?那怎么可以?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他是一个心动就要行动的人,每每做了什么事,总是有人收拾烂摊子,这便养成了他凡事不须去计较后果的性格。初雪那一天,他就从正门出来,你不来找我?等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他踏出正门那一刻,恰巧看到太叔玉的车队出门,一队人马绝尘而去,留下马屁股给他看。 虞公涅气得不轻,火气上来,转身进了门,命人关门。彼时的虞公涅并不知道,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自从祁叔玉遇到女杼,事情便不由虞公涅来掌握了,而被卫希夷从旗杆上解下来的庚,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叔玉整个儿都变了。 初雪等不来关心,雪晴了,祁叔玉再次张罗“全家出行”,深深地刺激到了虞公涅。等!这次堵着门儿等他回来! 现在,等到了,虞公涅摆出一张阎王脸来,等着祁叔玉先开口。 ———————————————————————————————— 祁叔玉照例是第一个跳下车的,下车的时候,心里还琢磨,这一次应该可以亲自将每一个从车上扶下来的,对吧?心里打着草稿,脸上尝试着最可爱的微笑。下车一抬头便怔住了——阿涅? 习惯性地,祁叔玉扬起一抹笑,往门前探了一步。虞公涅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祁叔玉唤了一声:“阿涅。”虞公涅将下巴抬了起来。 祁叔玉客气地微笑了一下,问道:“怎么站到这里来了?” 不等虞公涅回答,便转过身去将夏夫人扶了出来。虞公涅目瞪口呆,居然跟自己讲话讲到一半去做别的事情了?! 夏夫人在车内已经看到了虞公涅,整个都紧张了起来,习惯性地担心丈夫又要巴巴地去讨好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就是白眼狼!看看希夷是怎么做的,再看看这个小白眼狼!哪怕是西庭里的那位夫人,与虞国有国恨家仇,见到自己丈夫的为人之后也慢慢变了,唯有这个小白眼狼,对他再好,也只换来神伤。夫君可千万得听了西庭那位夫人的话呀! 事情的发展令夏夫人抚胸笔着松了一口气,已经坐直了的身子重又坐了回来。门帘打开,夏夫人像第一次被丈夫亲自接下车那样的快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着。下了地,也不理虞公涅,轻声提醒祁叔玉:“阿涅仿佛生气了,那边车上的人……” 欲言又止,点到即止,谁都知道虞公涅的脾气不好,在他脾气不好的时候让他冲撞了人就不好了,对吧? 祁叔玉的眉头皱了起来,夫人此言大有道理!快步走到女杼车前,祁叔玉低声向女杼解释了门口的变故。闭目养神的女杼张开了眼睛,冷漠地问道:“他生气,我就得避着了?你就得受着了?”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肯多说一个字。 祁叔玉手足无措,庚冰冷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过,疑惑更重,这完全不像是他们的身份该有的对话,除非,别的内情。庚决定和卫希夷谈谈,因为卫希夷现在脸上也挂着不太自然的表情,似乎是想为母亲打个圆场。祁叔玉呆立了一会儿,夏夫人赶来救场:“夫君,站着做什么?请夫人和小妹妹下车呀。” 说着向卫希夷伸出了手:“来,车壁单薄,咱们赶紧回家暖和暖和。” 卫希夷很有做客人的自觉,轻声问道:“那门口……” 祁叔玉转过身去:“我去办。” 女杼张开了眼,沉默地看着他的背景,对夏夫人道:“他总得迈开这一步。付出了多少,别人就得给他多少,只进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