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趁机:“那……就算为了不让她们提鞭炮,除非您劈晕我,不然我留定了。您赶紧的,想法摆驾北花园,我得干活去。” 赵思危无计可施一顿首:“也罢,你欲与本王同生共死,也不是头一回了。” 唐糖鼻子差点气歪:“您……” “糖糖,本王听了你家族的情形,这么说来你即便年逾百岁,面上依旧将显童子之色?” 唐糖答得倒也诚恳:“这个啊……天知道。祖父易容术高超,瞒得极好,我却还不曾老过呢。” “哦。本王于这人间活了三十年光景,倒已经什么鬼魅魍魉都遇了一遭,再活四十年估计还能遇两遭,足矣。不过……你若是没被老头子吃掉,我再多活个十年八年也可……就五十年罢。到时牙怕是没了,对着个七十来岁的小姑娘,想必胃口会很不错。” “……”轩厕内实在气闷,唐糖着实打了个恶心。 “可还受得住?” 唐糖捂着鼻子:“其实我倒没什么,殿下万金之躯……” 赵思危有意厉声道:“这会儿就称万了……打算令本王坐实孽子之名不成?” “这……” 赵思危分明极是受用地大笑起来,转眼已然步出轩厕:“来福,随本王四处逛逛。” 唐糖喏喏跟了出去。 ** 老秃鹫对这个嫡子一向不喜,今日见了他跑来赴宴,听说居然还亲昵地寒暄了一通,很是给了几分好颜色。 纵是如此,这往北花园的一途中,赵思危依旧没少说大逆不道的话:“老儿诓我说回京之后还要立储。储?父皇都要活一万年了,还留个长毛的储君给后世何用?” “您小点声……” “不用,老头子今日摩拳擦掌吃麒麟肉,没工夫管我说什么。” “那也还是小点声,这个地方随处隔墙有耳。” 他说什么惹怒了他爹不要紧,千万别误了她的事。 “老头子对本王本来就没有心,对赵思贤的心那是为冰所冻,故而此番本王再说什么,他也不会怎么样的。横竖都有赵思贤那个弑父的畜生垫底。若老儿心情再好些,到了夜里,赏我喝一碗麒麟肉汤,都不是没可能的事。” 唐糖咬咬唇:“呃……” “来福,在你嘴里本王可是一个魔头,你觉得我到时喝不喝得下这个嘴?” 唐糖无语。 赵思危轻笑起来:“听说人肉是酸的,本王嘴刁,只嗜甜。” “诶……” “本王并不贪多,说了再活五十年足矣,再多的话……闲极无聊,总免不了会常常娶新?娶新是不错,哼,不过本王不懂得照应女人心思,难免遭人厌弃,到时估计光那绿帽子,恐就要多戴好几顶,不累死也被气死了。” 这人真是百无禁忌,唐糖都替他出冷汗:“殿下稍微盼着自己一点好罢。” 说话间北花园已然到了,唐糖放眼望那满花园的守卫,不由心生绝望,怪不得纪陶觉得这里无比蹊跷,这个地方果然难破。 偏生这还不是夜里,她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就算那席勐能昏睡一天,开锅煮自己的仪式也近了…… 唐糖抹抹汗,正犯着愁,却隐隐闻见远处阴阳怪气的论道之声,她立即意识到必是老秃鹫也在此间,料想纪陶多半亦是寸步不离。 她心念一动,情急之间低声嘱咐齐王:“殿下将身上佩的玉全数摘下,一并捧在手上,快!” 赵思危不明其意,一边照做,一边亦瞥见了缓步踱来的老头子,示意唐糖从旁跪倒。 秃鹫见了儿子果然生疑:“思危如何也来了北花园?” 赵思危料定唐糖让他捧玉必有因由,却想不透原因,只唤了声:“父皇。” 赵途玖继而问:“何故手捧佩玉?我记得这枚玉环乃你母后所赠,你爱若至宝,轻易为什么这会儿捧在手上?” 秃鹫一侧的茯苓子见着来福公公,显然不甚高兴,却因情势所迫,只得帮着解释开了:“陛下,齐王殿下昔日年少,言谈中颇多毁道之辞,如今显是开悟了。” 赵途玖不解:“道长此话怎讲?” 老神仙道:“殿下纯孝,显然是要为陛下在此种玉。” 赵思危自己都是一愣,他是个出了名的逆子,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