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他都悄悄讨好着。生怕没有人要他了。” “嗯。” “刀刀说您从前还是陪他戏耍的,还教他下棋,教他涂鸦,您一桩桩都忘了么?好歹是……您的儿子,大人能不能稍微上点心?别躲瘟神似的,哪怕抽空陪他玩上一会儿。” “嗯。” “别让孩子寒了心。” “嗯。” “我话说完,要去睡了。大人亦早安置。” 他嗯了半天,这回方才说了个句子:“糖糖,我没有一夜睡得好。” 唐糖指指那个炭盆:“睡不好是因为冷,添几颗炭便暖了。” “昨夜添炭的时候烫到了,右臂上起了泡,不好举。” 无赖得像个小孩,唐糖忍无可忍:“成事不足……大人这种事情也亲力亲为的么?你可以让阿步给你添。” “林步清替我出门送信去了。” “你可以让纪方临时为你调名小厮。” “纪方已然去睡了。” 唐糖于心不忍,径自到炭盆前,一气为他添了一堆:“这样就不冷了,大人睡罢。” “屋子太大,添了炭依旧冷,暖不起来。” 唐糖火了:“那你还要怎样?府上又不缺客房,随便找一间屋子都比这里暖些,你非要装作楚楚可怜窝在这儿……我又不是个闲人,哄完你儿子又要来哄你,上辈子欠你了你的怎的?刀刀娘已然不在了,你再怎么装,你道这世上还有人疼你么?”说罢竟是有些心虚,不敢瞧他。 纪二话锋忽转:“糖糖,你近来在查益王府?” “没……有的事。” 他指指案上那卷图册:“太宗潜邸图册里头有新鲜的绿豆末。太宗潜邸就是从前的锐亲王府,也就是益王府前身。” “是么,很长见识。我就是随便翻到而已。” “不过,这本图册里只述了些当年太宗潜邸建造时的匠心,在这里头你怎么可能寻得见益王府地图?” 唐糖看样样为他洞察,急了:“哪里可得?” 他的目光黯下来:“你果然要去。这种穿墙绕梁的活你当真干得来?赵思危许给你什么好处?不要去。” 唐糖摔门而出:“关你何事!” ** 不欢而散,又无地图,唐糖并不得工夫沮丧,明日便是正月十五,她要赶在元宵前夜,先往益王府踩一回点,才好趁着元宵夜城中混乱,方便正式入内下手。 二更更鼓敲毕,唐糖凭着大理寺的腰牌,终于成功潜入内城,在益王府的西南角猫下了身子。 王府纵然黑灯瞎火,却并非如小太监所说,一个活人没有。 始终有禁军在府内巡夜,唐糖用信香计了时,每半支香的工夫,西南角落便会经过一小队禁军,算一算,整间益王府大约驻了有五、六小队禁军的模样。 这一对禁军方往东行去,唐糖正好飞身而下去探一个分明,身子刚落地尚且不辨方向,身后居然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衫,护着她闪到一处更幽蔽的角落。 飞贼的勾当她是头一回做,不想出师如此不利!唐糖惊异回头,一见那人的脸,气得低声怒骂:“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那人的语气倒还好,嗔怪般:“如此大意,我跟了你大半时辰了。” 身处的不是地方,唐糖哪有心思同他理论,全无好气:“你快走,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万一,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