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道:“哦呀,师叔祖?你醒了哈?” “快放我出去!” 褚云子啧啧道:“不成,您老流氓成性,昨儿个才教唆我大徒儿挑破人姑娘家的抹胸。我得让你离我家徒儿远点,不然回头都给你教坏咯。” 金逐月真真是八百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想他以前,一把昆仑淬月在手,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肆意潇洒。现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被自己师门里的一个小辈困在剑里,还被收在他的乾坤袖里,连出去乱飞一阵,撒撒野的自由都没有。真真气死他也! 褚云子头顶上忽然纷纷落下桂花来。师徒俩抬头一看,只见黑山不知何时从另一边飘了过来,还是原来那个姿势,只是右手伸出来,似在示意褚云子把什么东西交给他。 褚云子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嘿然道:“黑山君,你想要什么呀?” 黑山惜字如金:“金逐月。” “哦呀,你找我们家师叔祖有何贵干呀?”说着提起宽大的袖子抖了两下,“师叔祖,有人找你呢。” 袖子里头一片沉默。这可以理解,毕竟受制于人对金逐月而言,绝对是件再丢脸不过的事情。他没脸出现在昔日知交面前。 黑山又道:“跟杨忘仇有关系。” 褚云子的袖子静滞了一会,忽然抖了两下。他啧了一声,让小倭瓜钻进乾坤袖里把剑掏出来。 小倭瓜才把剑取出来,昆仑淬月便一飞冲天,落在黑山身前,急切地问道:“什么事跟我师兄有关系?黑山,你莫要诈我才好。” 黑山掌心一吸,将剑握在手中,道:“十多天前,你我二人在夔州相遇,我为门中失落的法宝金瓶瓯而去。金瓶瓯本落在一凡人手中,等我赶到时,法宝已被人夺走,那凡人五脏六腑被剑气震碎身亡,死法与杨忘仇一致。” 褚云子倏地竖起耳朵,又有一个人死得跟他那杨师叔祖一模一样? 金逐月沉默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冷酷得有些吓人:“很好。我本来以为这凶手已经修成仙骨,上了九重天。如此说来,他还在人间。” 昆仑淬月的剑身一震,铮地发出一阵刺耳的长鸣。 黑山道:“死法一致,也不代表凶手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也是有关系的人。”金逐月顿了顿,道:“黑山,你能感应到金瓶瓯现在何处吗?” “金瓶瓯……”黑山滞了会,才道:“认了飞影做主。只有飞影能感应到它。” 飞影是黑山的徒弟,本体是一只金鹏鸟。那日师徒二人在夔州一战,结果无人知晓。没有人知道黑山是不是真的把他口中的这个“孽徒”杀了。 金逐月怔了一会,万没料到黑山居然亲口说出”飞影“这个名字来。这对师徒的缘分真是一段孽缘,黑山责任心又十分之重,飞影犯下那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错事来,他的心里又何尝好过过? 这份罪责,他心里只怕已替这徒弟担了七分。三分出于管教之怠,四分却是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地火烧这样的酷刑。 金逐月叹了一句:“所以你打散了她的元体,却又收敛了她的魂魄,替她来求一具附魂?” 黑山抿紧双唇,冷峻的面部线条好似石雕。 觉察到好友眼中的那抹暗藏的哀色,金逐月只能在心里叹息数声。要是黑山有他一半洒脱,也不至于这般画地为牢了。 褚云子默默听了一阵,忽道:“嘿,金师叔祖,要不要我把封印给你解开呀?听起来您最近有大事要办呀,不如就随您这位好友去呗?” 荨娘捧着这盏琉璃为罩,青焰跳跃的引魂灯,在一条黑黢黢的通道里走了许久,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来给重韫捧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