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状,“奴才要是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南宫瑾又在铜镜前照了一照,终于有些满意的样子,说:“看来我将你从宫里调回来是对的。” 这时,有人进来,回禀道:“主子的吩咐奴才已经办妥了。” 南宫瑾无甚在意的样子,说:“别吓着了她们,也别亏待了他们,告诉她们,明儿个就放她们回去。” 那人道了声“是”,折身出去。 大海将一切看在眼里,倒也心里清楚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只是书上常说“女为悦己者容”,丞相今儿个如此这般的打扮,难道也是要见心仪的姑娘?会是谁呢?大海略一思衬,心头噗通一跳。 却说另一头,高将军本来已经和花吟商议妥当了,这次见面,就叫花吟取了南宫瑾的性命,花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心内反而异常的平静。 有时候,她不禁在想,若是自己没有选择那条向善的路,而是一开始就狠心杀了南宫瑾,是不是就没有后来这许多事了。 她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却勉强自己做好人,到头来反将自己弄的四不像。 她现在竟有些看不清自己了,自己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摇摆不定中徘徊前行,不过,花吟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个好人需要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的修行,而做个坏人却只是一念之间。 高将军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然穿好出行的衣裳,头戴罩帽,随时可以走人。 高将军却说:“今夜的计划取消,要杀南宫瑾不急于一时。” 花吟一愣,缓了缓,一面解下披风,一面说:“也好,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高将军却说:“不过你要如约赴会。” 花吟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看定他,说:“将军此言何意?” 高将军沉着脸,没说真话,而是解释道:“机会只有一次,务必要做到百密而无一疏,我细想了想,咱们的计划还有许多错漏之处,需得从长计议,我想你若到他身边,只要得到他的信任,有的是机会下手,而不是这一时三刻。” 花吟不解,“依我看,计划已然天衣无缝,将军何故如此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高将军目光有几分闪躲,说:“一切按我说的办,老夫做事素来讲究万无一失,若没有万全的把握,老夫是不能贸然涉险的,一旦棋差一着,则满盘皆输。” 花吟不语,高将军也不知她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须臾,他喊了声,“拿酒来!”又道:“公主忍辱负重,老夫深感五内,这一杯,老夫代大周的万千百姓,敬您!” 花吟拿起酒杯的一刹那,有那么些犹豫,但见高将军已一饮而尽,也就随性干了这杯。 高将军说:“公主暂且歇息片刻,老夫这就安排马车。” 言毕,高将军出了门去。 花吟坐在桌前发了会呆,心里却是千回百转,高将军与她商定的暗杀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当时他是何其的坚定,生怕她反悔还一再保证会护她家人周全。如今这才过去俩个时辰,他突然就改了主意,怎不叫她起疑? 难道说南宫瑾暗中掳了高将军的亲眷胁迫? 花吟眸光一闪,南宫这人生性多疑,又顾虑重重,绝不会将自己置于被动局面,如此说来倒解释的通了,只是,真要这样,高将军先前在她眼中那高大无私的形象就少不得要崩坏了。之前他生怕她不答应,口口声声国家大义,要她弃小家而顾大家,言辞恳切,直说的花吟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现在轮到他的亲眷被胁迫,他怎么反倒缩了? 花吟越想越气,手指划过丰盈的唇,以及发上的珠翠,她行善多年,终究不如上一世那般的心狠手辣了,如今她已充分做好了杀死南宫瑾的准备,若要叫她放弃,又回到他身边阳奉阴违,她自问是做不到了。况且时间拖得越久,她自己心头的这团恶气,恐怕也会随之消失殆尽。很奇怪的感觉,她不知是好是坏。 之前她做了错误的判断,总以为自己有这能力引那大魔头向善,如今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个活体笑话。 南宫瑾为了搅乱大周朝纲,不断的制造冤假错案,致使民不聊生,就凭这些,她不知道他是否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既然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她当初没有狠下心肠,如今还是由她来了结这个魔鬼吧,趁更大的浩劫没有到来之前,杀了他,不管是他拖着自己下了地狱,还是他与她一同变成孤魂野鬼,至少,一切都不算太晚。一了百了,也省的继续苦恼下去,再做无谓的纠缠了。她越想越畅快,倒仿似回到做鬼的那些岁月,哪有这许多烦心事,见到不顺眼的就打,打不过就咬,一切靠拳头说话,哪要伤这些脑筋。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公主?” 花吟转头看她,“准备妥当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