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分心思琢磨了两秒,不敢往奇怪的方面去揣测,甩甩头拧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把手。 刚要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就两步,停了。 她僵了一会儿,扭过头去,扯扯唇:“新年好。” 少年距离她不过咫尺,属于她那一边墙上挂了盏羽毛灯,影影绰绰的光效落在他脸上,衬得那张禁欲系面庞愈发清冷,再加上眼角的红色泪痣,仿佛是什么玄幻文里的谪仙男主。 可惜这样的妙人一开口就叫人生气。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他淡淡道:“逢年过节的,不必假惺惺。” “……”梁挽真心后悔同他说话,她压下火,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去。 忽而脖子一紧,行动受制,有人从后面扯住了她的帽子。 梁挽从小区外边走到家,吸了十几分钟冷空气,喉咙本就发干,被他那么一弄反射性就开始咳嗽。 她捂着嘴,肺里跟拉风箱似的,难受到不行。这一天的糟心事儿太多了,她流出的生理性泪水到最后演变成奔流大河,汹涌朝外涌,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回轮到池瑜愣住了。 小姑娘的帽子还在他手里,吸着鼻子,哭成了泪人。 平时活蹦乱跳战斗力爆表的呛口小辣椒突然就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白莲。 素来面无表情的z大高岭之花乱了心神,他心烦意乱地缩回手,而后走到她面前,笨拙地将她毛茸茸的兜帽整理好。 “弄疼你了?抱歉。” 梁挽还在哭,她脑子全是自己同陆衍说的那句我们算了,后遗症姗姗来迟,此刻虐得她五脏六腑仿若都挪了位,失恋的苦楚比想象中更可怖。 池瑜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但是站在走廊里也不叫回事儿,他趁着小姑娘茫茫然,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里。 怎么哄女孩子是一门学问。 陆衍是心高气傲懒得折腾,至于池相思,那是真的毫无经验。 iq170的天才少年陷入难题,抽了湿巾给她,站桩似的在旁边盯了良久,见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叹了口气给宿舍的师兄发了消息求助。 师兄回得言简意赅: 【若是为你哭,就亲上去,别管她挣扎;若是为别的男人哭,醒醒吧,作为备胎的你就算把月亮摘下来都没屌用。】 池瑜沉默片刻,拆了条新毛巾去浴室用热水打湿,绞干后递给了坐在床边的小姑娘,低声道:“分手了?” 她浑身一僵,没有正面回答,好一阵子才接过去,捂在眼睛上,抽抽噎噎:“谢谢。” 所以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屋子里窒息一般的氛围,只有少女无意识的抽噎。 池瑜想去揽她肩膀的手伸了又放,最终落下,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接着鼓捣他的研究生论文。 但是这个节骨眼,他又如何能继续心无旁骛地学习?一连串没意义的abcd打在文档上,像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池瑜有点儿没办法,他认输了。 拿过外套披上,他蹲下去,轻轻掰开她的手,尝试着放软嗓音:“我带你出去放烟花?或者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什么?”小姑娘抬眸看向他,眼眶泛红,那一汪泪水如清泉盈盈。 哭起来也挺好看的。池瑜想,要是她能一直这样软萌,可不比平时张牙舞爪的时候招人疼多了? 心里这么思忖,面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