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还是金银绫罗?这些东西我打从出生就不知见了多少,还会为这些俗物动心吗?” “若你们还认为我为后妃权势动心,那么你们可以立刻就滚了!” 受这一顿训斥,二人犹自稀里糊涂。 秋棠算是明白了,道:“多少次太子妃之位摆在娘娘面前,娘娘连看都不看一眼,你们枉自跟随娘娘这么久!” 行魏:“那,那娘娘现在在放心殿与皇上和颜悦色是为?” 锦月推开窗,看天上皓月如洗,仿佛弘允的目光,那么清澈甘冽,高贵雍容。 “诬陷弘允哥哥弑君作乱的,并非皇帝。弘允哥哥这一生坦坦荡荡、高贵从容,我不能让他背负着这样的污名含冤九泉,你们懂了吗?” 她要为弘允、为代王府的冤魂,讨一个公道,报一份仇! 那些欠下她,欠下弘允的,太皇太后一干人,尉迟心儿母女一干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严冬大雪飘飘,转眼喝过腊八,就到腊月下旬。年节的喜庆已悄悄在宫中蔓延,四处已张罗着挂红灯笼、扎彩结。 但这喜庆却没有感染入人的心里。 整个皇宫、朝廷,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蛰伏。 这样脆弱的平静,一刻也不容人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那骤然的、对自己的致命一击,会何时到来! 打破宁静的,是腊月二十皇帝的册封圣旨——册封尉迟锦月为兰婕妤。 谁也不料皇帝毫无征兆,突然下旨册封,既没有知会宗正府,也没有告诉太皇太后一声。要知道,册立皇后之前的步骤,便是先封婕妤。 消息传开第二日的早朝,群臣反对,仿佛压抑了二十多日的怨声都齐齐爆发,宣室殿琉璃瓦楞上的积雪,也被震得簌簌掉落,檐下的太监扫也扫不及。 不过,天子既然有先斩后奏的打算,自然有力压众口的手段,当即将宗正府闹得最凶的宗正令拖出朱雀门斩首示众,而后再令人抄家,从宗正令府上搜查出贪污、瞒报的证据,人死后才定的罪。 按照流程该是先查证再入狱,最后处斩,天子的顺序却完全反了过来,虽杀鸡儆猴效果显著,谁也不敢再轻而易举反对立婕妤之事,却也谁都心中不服: 与其说宗正令是死于贪污,还不如说是死于后宫那乱党遗孀,尉迟锦月,这妖女! * 下午,曹全来芳心殿告诉锦月,晚上弘凌要来,让她先准备着。 锦月换了身妃红色锦裙,衣裳宝雀飞鸾、花枝缠绕,端庄不失娇美。头上别了这些日子弘凌赏赐的珠钗,却独独,没有碰那支十六岁时弘凌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桃花宝珠簪。 弘凌陪她用了晚膳,也不着急走,从前他还花不少精力在政事上,现在他仿佛更喜欢陪她,胜于处理政务,有流言蜚语暗指皇上为女人荒废朝政,但摄于天子威严如此可怕,谁也不敢明说出口。 夜晚装满雪的庭院旁,煮酒煮茶,赏梅赏月。 俊男靓女,自是风月无双。 锦月倾身靠近弘凌,替他倒了杯酒。 “听说,你为了我这个兰婕妤的身份,费了不少功夫?” 弘凌想起这些日子朝中的纷争,勾唇。“没费什么功夫,只不过多说了两三句话罢了。” 他说得轻巧,仿佛世间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入他眼了。 伴君如伴虎,锦月而今对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也克尽小心,她抬眸见弘凌正抿着酒定定看着她脸上一举一动。 锦月叹息:“弘凌,你这样我很感动,可这样一来……只怕会让众臣子对你生怨气,我只怕久而久之,我会为你惹许多棘手麻烦。” 弘凌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一舒,展臂一揽,锦月就落入他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