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誓死追随四皇子,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死而方已……” 声音回荡在大殿上,震慑心魂,侍立边侧的宫人也都纷纷跪下,唯有高大的弘凌站着,在鲜血之侧俯视他们:“你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殿十分欣赏。今日我弘凌就此立誓,追随我者,我弘凌必不相负。背叛我者,下场如同此二人,必不放过。”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圈殿中诸臣:“不过诸位不少已送了亲眷如本殿后宫为姬妾,想必对本殿都是忠心不二之臣……” 无人不胆寒。只当送儿女入上安宫可攀附,而下想来,却也是个人质,何人还敢轻易背叛。 * 酒宴过,弘凌直接到了偏殿。二随扈跪地禀告,并上呈了几只信物,带来了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妪。 “殿下,这就是当年伺候瑶华皇后跟前的侍女。”随扈道。 弘凌轻轻转动这大手指上的翡翠环,扫了眼二妇人,老妪忙低头发抖,只觉这个皇子十分俊美,却更是冷冽得超出常人。 “都说说吧。”弘凌道。 “奴、奴婢二人当年,当年因为偷偷换了瑶华的用品出宫变卖而被抓,在皇后意外薨逝当日清晨被发现,杖责二十丢出了宫。” “也正因为如此,奴婢二人才、才免于受皇后所迫害,得以在宫外安然存货。” 二人哆嗦禀告,对着这样一个令人生畏的主子,他们哪儿还敢隐瞒半分。 弘凌缓缓抬眸:“你们如何确定是皇后所为?” 二老妪一前一后道——“因、因为奴婢长期将瑶华皇后的金簪首饰换做赝品,偷偷拿出宫去变卖成钱。瑶华皇后盛安胎药的药罐子是前朝青瓷,掐了金丝琳琅的,真品值钱,所以、所以……” 李生路、兆秀、江广几人都在一侧听着,都不由眼睛越来越亮,江广性子急,道:“快说,所以什么!若半点隐瞒小心你们脑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二人不敢隐瞒,都、都都是实话。”“是啊皇子殿下,这、这些都是实话。” 李生路:“那就快点儿说,别吞吞吐吐,咱们殿下可没那闲工夫听你们废话。” 二老妪忙不迭点头,赶忙接着说道—— “所以奴婢二人一时财迷心窍就将那掐金丝琳琅的药罐子偷偷拿出了宫,换成了普通药罐子。当时是奴婢二人负责瑶华皇后娘娘” “我们是头一晚趁夜偷换,连夜拿出宫变卖的。可是,可是奇怪的是,我们回来的时候,药阁里那掐金丝琳琅的药罐子又出现了,里头装着汤药。奴婢二人当即吓傻了,变卖药罐子的钱还在兜儿里装着,药阁的罐子不可能是原来那只,是有人换过。” “奴婢二人以为是傅尚宫发现了咱们偷东西,令人新换的,胆战心惊,可后来相安无事,奴婢二人一边奇怪,一边肆无忌惮起来。” 兆秀摇着羽扇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被赶出了宫?何时,因为什么。” “正是变卖了药罐子后的第二日清晨,奴婢二人见变卖掐金丝的物品都没被看出来,以为傅尚宫疏于管理,便胆子越大了,偷了皇后娘娘的金簪,结果被傅尚宫当场抓包了。” “奴婢二人本是要被杖毙的,可瑶华皇后娘娘彼时怀着皇子,格外开恩,就杖责了二十将我们丢出了皇宫。夜晚,皇后娘娘就薨逝了,奴婢二人才越想越不对劲,傅尚宫并没有提那药罐子之事,说明那药罐子不是傅尚宫所换,而另有其人。” 兆秀:“那你们如何确定是皇后所为?” 二老妪争相道:“大人有所不知,宫中,除了皇后便只有贵妃能领用掐金丝琳琅的瓷器,别宫的主子若用就是僭越。而且,而且瑶华皇后其实是当日早晨喝了药后便略略有些不适,训斥奴婢二人时都有些奄奄。” 兆秀羽扇轻轻扫了扫脸上的刀疤:“那如此说来,那只流落民间的瓷器,便是能够捉住凶手的重要证据。”他一顿,“当时惩戒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在场?” “瑶华皇后的殿中宫人都在,不过这些年恐怕也都不在了。” 小北小声禀告:“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有一人还在。就是锦月夫人身边的随侍宫娥,静树姑姑,从前叫傅怀青。” 弘凌缓缓低声重复了这三个字,那二老妪却忽然睁大眼—— “正是她,傅尚宫,傅尚宫可以作证,奴婢二人没有说假话。” 李生路小声问弘凌还需不需要继续审问,弘凌微微勾唇。 “真相已近在眼前,何须再问。出宫,找瓷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