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等那边完了我就来接你。” 锦月动了两次睫毛,回应他“好的”。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眨一次表示不好,两次表示好。 弘允离去,屋里只剩下从尉迟府随嫁到宫里的姑姑周绿影,尚阳宫贴身伺候屋内饮食起居的和二侍女——青娥、青桐。这两侍女是弘允特意挑选,说是信得过。 听见吱呀关门声,锦月不再装死,睁眼坐起来揉膝盖,酸得直“嗯”声。 周绿影边用手心给锦月捂膝盖,边吩咐:“青桐、青娥,你们去找点热水来给娘娘暖暖膝盖。” “诺。” 可二侍女刚出门,便又折返了回来,神色惊慌。 锦月凝眉:“怎么惊慌成这样,若让人看见还以为在做什么亏心事。”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二人告罪后,起身道—— “娘娘,六皇子被延尉监的人提到偏殿来了,拖得披头散发的!” “童贵妃娘娘追着在后头哭,大喊‘冤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锦月忙起身悄悄去开了条缝的门口看,远远传来喧哗声,弘实大喊冤枉,被一队延尉监的侍卫押到隔壁的隔壁屋子。 那屋子门外立着不少侍卫,当中有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杨桂安。他道:“六皇子别嚷嚷了,陛下在里头,好好把今晚的事说说吧……” 锦月微微吃了一惊。今晚的事,弘实? 锦月正想如何能偷听到审问,便听周绿影惊喜道:“小姐,这屋子和隔壁屋子相通!” 原来那重纱帘后便是另一间屋子。 锦月吩咐二侍女守住门,和周绿影去了纱帘后连通的屋子。 立刻,皇帝和众人的说话声音清晰起来。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弘实被皇帝提过来与二泼火油的内监对质。 “父皇我冤枉啊,我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父皇啊,太子皇兄、五皇兄与我是手足兄弟,儿臣也是绝对绝对不会谋害他们的呀……”弘实哭腔喊冤。 皇帝怒拍桌子,“还敢狡辩!杨桂安,把证物拿上来给他瞧个清楚!” “诺!” 杨公公很快领人提了几盏莲花灯进来,里头所盛的竟不是小蜡烛,而是大碗大碗的火油。 李汤禀道:“皇上,奴才查证过了,万寿殿之所以短短时间内沦为火海,便是因为火油的缘故。在屋瓦和殿中都发现了火油的踪迹。” 弘实瞠目结舌:“不可能,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变成了火油呢,我明明、明明让人放的蜡烛啊!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父皇。” 皇帝怒哼:“先前还说每一盏灯都是你亲手所做,现在又说是吩咐他人所为。朕看你这嘴里是没有一句真话。” “你想将我们都烧死,再登基称帝,却不想只害死了太皇太后,连皇后也逃脱了出来,你心思当真歹毒至极!朕,真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父、父皇,实儿冤枉,实儿真的没有,我虽然想当储君,可、可火真不是我放的,这火油我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给朕住口!来人,把六皇子押进延尉监死牢!” 死牢二字将弘实骇得懵了,直到被拖出门才反映过来,高声喊冤痛哭,却只让皇帝越发厌烦——“堂堂男儿,贪生怕死成这样!” …… 墙这边,锦月听到此处已是一身冷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