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还听见里头有人说“我怎么看小萧昭训有些心虚的样子”,映玉更是紧张。 直到回到房中,映玉才捂着大口的喘息,秀白孱弱的巴掌脸上,满目焦急的眼泪: “姜姑姑,这可怎么办呀。她们……” “二小姐不必在意,她们也就是胡说八道罢了。”姜雉道。 “可我这几日总是梦见小黎爬到床前来指着我说,‘映玉姨姨,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我这心里,好慌……” 姜雉却拍拍她手:“不怕,动手的又不是咱们,咱们也不过是和六皇子妃通了个信儿,事儿都是她利用尉迟府干的,可不关咱们的事。” 映玉才稍微冷静了些:“你说得是,咱们也不过匿名送信儿给杨曼云提了提这主意罢了。不过,没想到杨曼云竟然和尉迟府的人这样要好。凶手是尉迟府的人,这倒是令我十分意外!” 快意地一声冷笑,姜雉说不出的舒坦:“可不是吗?姓尉迟的都没几个好东西,让他们窝里反、狗咬狗,才最好!咱们这回可算是为萧家报了一大仇。等一日二小姐地位再高些,咱们再利用这把柄,把这事儿捅出来,尉迟府谋害皇孙,够他们抄家灭门的!” 映玉心中却不安,手紧紧绞着手绢儿:“可是姐姐……” 她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唇,“我是说尉迟锦月,她若知道,定不会放过我的。没想到她都和太子生了孩子了,五皇子还要娶她。” “这些男人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女人脑子发热。我冰清玉洁,太子却对我……” 映玉看屋中简陋、青灯照壁,不禁心中泛酸,“却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说罢,映玉拿了白绢伤心拭泪。她本长相柔美、孱弱,而下哭得更是我见犹怜。 姜雉轻轻抚慰:“二小姐不着急,太子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当鳏夫了?尉迟锦月母子已经不在了,他迟早会接纳二小姐的……” 映玉白瘦的手指紧攥手帕,咬着贝齿眼中也多了些坚定,温柔的声音决绝道: “姑姑说得对!左右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和姐姐走到一起,迟早都得当敌人,我也不必顾着她,而对太子畏手畏脚……” 姜雉听闻映玉不再顾忌锦月,一喜:“那便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二小姐温柔貌美,男人最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 ** 皇帝赐婚的圣旨虽然下了,但婚期还得一个月,毕竟弘允是皇后的唯一嫡皇子,若不是十里红妆、普天同庆的架势,那便是扫了皇家威严。 所以这一月用来准备婚礼。 在这一月期间,按祖制规矩,锦月应住在自己府邸,毕竟还未嫁入尚阳宫,而下长久呆在那处既让人笑话又惹非议。 是以,今日一早,锦月便粗略收拾了一番,乘着马车出宫。 马车得得得地行起来,踏在青石铺就的路上,一侧是高高的巍峨宫墙,宫墙尽头是越来越近的厚重宫门,亮光从宫门里透过来,那处拿着红缨银枪的守卫兵,被亮光晕得有些模糊。 锦月手中紧紧捧着装有儿子衣裳和鞋子的布囊,紧咬着牙盯着那宫门,泪水将燃着仇恨的黑眸洗得越发明亮。 又是这条细长的甬道,她走了无数次,可是这一次的心情却不同了。沉重,决绝,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身体里躁动恨不能找个口喷薄出来! 锦月紧紧攥着孩子的小鞋,咬碎了一口贝齿。尉迟府,上官氏,你们等着吧…… 宫门移近了。 锦月正恨恨出神,忽地看见宫门口那抹浅绿色,仿佛是这枯槁的深秋中唯一让她感受到生命的颜色。 “香璇。”锦月吃惊。 香璇正背着包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闻言欣喜地抬起眼睛,上前。 “锦月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你……”锦月看了眼她肩上背着的行囊,严肃道,“你可想好了?若跟着我,恐怕日子不一定好过。” 香璇和映玉一般,都是孱弱病多的女子,却比映玉外向一些。 她红着眼睛摇摇头。“我离乡千里,这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