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升的皇宫“西卫尉”,专管皇宫西半部分禁军羽林卫的。 尉迟心儿是尉迟云山的掌中明珠,尉迟府的少爷哥儿们谁不将这个四妹当宝贝供着。 是以,尉迟心儿要出入皇宫、四处行走,简直太容易了。 * 东宫。 李生路办事不利被太子丢入思过殿私狱关着,而下东宫太子的亲随换成了江广。 那天太子从尚阳宫回来,失魂落魄,侍医和奴才忙活了一整夜,而下这三日太子只关在凌霄殿中谁也不见,只有随扈江广一坛子一坛子的酒往里头送。 光从窗户、门缝里溢出来的酒气,就能将人醉倒了。 尉迟心儿入了东宫就直奔凌霄殿,期间东宫的奴才阻拦,可尉迟心儿拿着卫尉的通行腰牌,狡黠又软硬兼施地逼迫,奴才们哪里是对手,只得退开。 再说,若是有人能劝住太子,他们也能松口气,眼下太子关在殿中不吃不喝不出来,这些奴才也是日日都担心自己掉脑袋。 · 昏暗的凌霄殿大门突然放进来一阵光亮,尉迟心儿双眼如百灵跳动着灵气的波光,一眼就看见了靠着廊柱曲腿坐在地上的弘凌。 他一旁摆着数个酒坛,一把长琴。 尉迟心儿本以为会看见个满面胡茬、颓废邋遢的男人,却不想弘凌虽失魂落魄,却还整整洁洁。 就像……一块儿永远不会染尘的白霜。她心中道。 “心儿拜见太子殿下。” 她行了礼,却半晌未得回应,于是大起胆子自顾自起来。 “太子殿下,心儿来看您了。” 尽管先前弘凌恶语相向,她还是扬起了最纯美的笑脸,端出女子最美好的姿势款款上前。 无奈弘凌却仿佛听不到她、看不到他一般,手里是一段女子的长发,和一张血字素绢。 尉迟心儿心中一转、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不由当即一喜。 “大姐竟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和殿下分手,可见大姐只是为了孩子才与殿下在一起。现在孩子没了,大姐没了牵绊就离开殿下去了尚阳宫,她心中更向着谁,殿下还不明白吗?” 弘凌空洞的眼眸才动了动,只见门口刺眼的白光涌过来,眼前朦胧可见个女子背着光,神智一阵恍惚,也辨不清眼前人是谁。 “你觉得,他不爱我……”弘凌冷声问,因为疲惫和醉酒,令他嗓音沙哑低沉,停得尉迟心儿一阵面红耳赤,只觉十分好听。 尉迟心儿一喜:“当然,若大姐她真的爱你,就不会因为孩子才勉为其难和你在一起了。” 她想握弘凌的手,可是又有些忌惮、敬畏,不敢触碰这片洁白的冰霜,仿佛一些东西在他面前都是脏污的。 “太子殿下别难过,您英俊威武、器宇不凡,往后爱您的女子、愿意跟随您的女子还多呢。心儿……心儿往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 尚阳宫建得广袤而平坦,殿脊不似东宫的巍峨、令人生畏,更加厚重内敛,就和他主人一样,生来变得高贵身份,不需高调,已然能让人臣服脚下。 尚阳宫和东宫隔得不远,尉迟心儿有些丧气地与婢女从侧门走后,这边,隔着长街的尽头,就有内侍匆匆转进尚阳宫,往尚阳宫深处的凌烟殿去。 那三日大雨之后,气温虽低了几度却也是秋高气爽。弘允本还担心锦月身子垮了会卧病,却不想锦月好得奇快,今日已经能到院子里头散步了。 她像被人注入了神药,那天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连走路,腰身都越发笔直了,奴才们都不觉有些敬畏。 现在四侍女跟在锦月身后安安静静地不敢多言,锦月也不说话,一侧弘允陪着。 锦月轻轻抚摸着株半大的金桂,而下深秋,金桂的叶子已经落了不少了,枝头略显凄凉。锦月的手指在稀疏的枝头 弘允陪在她身侧怕她被枝头凄凉所触动,道:“叶子虽然落了,但明年还会长。” 锦月素手流连在枝头间,轻轻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