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名修士来到赵念慈身后。 “情况如何?”赵念慈头也没回的问道。 “禀将军,大军已经陆续抵达萧县,贼军正驱使、鞭笞许多青壮加固城防,并未出城袭扰,故而我军扎营十分顺利。大军虽然沿途搜集一些粮食,但数量不足以维持近二十万大军用度,希望将军尽早赶到。” 赵念慈淡淡道:“告诉他们,明日日落前,本将必至萧县。” “是!” 想了想,赵念慈吩咐那名年青兵家战将,“吴征,传令下去,船队打起火把,继续前行,子时方可休息。” “是。”吴征领命而去。 此后半响无话,然而子夜前夕,当船队准备停下来休息时,黝黑如墨的前方,忽地亮起无数火把,那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参天巨兽,在黑夜中睁开了发光的眼睛,露出狰狞可怖的面容。 一座由标准统一、规格分明的无数战舰组成的水上连城,就那么突兀出现在船队面前。 赵念慈等人只能看到,蒙了牛皮的高大坚固战舰上,一队队荷甲带弓的威武、神秘吴军将士,正虎视眈眈的俯瞰着他们。 为首战舰的黄旗下,身姿挺拔的孙儒正拔刀出鞘,眉目冷峻的向赵念慈遥遥一指。 霎时间,箭雨凄厉的破空声响起,隐蔽滑过混黑的夜空,噼里啪啦撞进赵念慈身后的船队! 惨叫声乍然接连响起,惊悸了秋夜冰冷的河面。 众将士乱成一团,船队队列霎时混乱不堪,大大小小的船只挤撞在一起,落水声噗通噗通响成一片。 对于大多数将士而言,他们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敌人,抬头只能看见天上宫殿般的吴军战舰,和暴雨般不停倾泻而下的利箭。 “敌袭!敌袭......” “是吴军,吴军水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怎么办......” “停船,快停船!” “我们中伏了,快跑啊......” “将军,将军......” 根本没有水师战力的船队,面对吴军精锐水师的袭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进入了自我毁灭的程序。 而这时,仗着自身战舰的坚固,吴军水师已经开始冲锋——不,吴军战船一直在冲锋,一边放箭一边冲锋。对他们而言,眼前的船队孱弱不堪,比绵羊还要脆弱。 事实上,这些杂船组成的辎重船队,也根本经不起他们坚硬战舰的冲撞。 “不要慌,不准慌,迎敌!各部不准后退,迎敌!” 吴征一面大喊,一面看向赵念慈:“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赵念慈站在那里盯着吴军袭来的战将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像,她双拳紧握不停颤抖,脸色阵青阵白。 吴军不是已经败了吗?不是被我军杀得肝胆欲裂、连砀山都不敢守了吗?不是一路丢盔弃甲、死伤近万,侥幸才逃到萧县吗?他们不是在萧县忙着加固城防准备死守,连我军扎营都不敢袭扰吗? 为什么他们还能离开萧县到这里向我们发动进攻? 他们怎么敢?! 我还没追上去将他们杀干净,报当日三名同门的血仇,他们竟然敢来主动出击?! 孙儒那混账不是只会雕虫小技,不是胆小如鼠,不是没有任何大意志和大智慧可言吗? 他怎么还敢到本将面前来找死?! 赵念慈咬牙一把拔出横刀,面色扭曲的向前举起,疯狂大喊:“杀敌!杀敌!杀净这帮残兵败将!杀......” 说着,她从战舰上冲出,就要迎面去攻孙儒的战舰。 吴征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死死拽住对方,“将军不可!不可啊,将军!”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面对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赵念慈已经无计可施,只剩下不甘心的疯狂。 赵念慈一把将吴征推到一边,举刀指着高大战舰上的孙儒,双目通红:“孙儒!你这狗贼!有胆出来跟我一决生死!你这阴险狡诈的贼子,你敢来吗?!” 孙儒高居战舰,不动如山,他看到了混乱船队前的赵念慈,轻蔑一笑:“赵将军,看来你不适合沙场征战。到了战场上,哪有双方主将阵前单挑的道理?我看你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 “你......”赵念慈一口气没提上来,忽然感到喉咙一咸,张口就是一团鲜血喷出。 吴征见状大急,连忙叫来亲兵将赵念慈护住,“将军快走,我来断后!” 说着,不给赵念慈拒绝的机会,招呼了一帮亲兵,就去夺吴军水师的战舰。 “全军听令,左翼合围,正面突进,不能让赵念慈跑了!”孙儒大手一挥,笑容里充满自信,“本将丢了砀山,又付出近万士卒性命、两万套甲胄的代价,怎么能让这贼将逃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