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当然知道,南宫第一这是在变相吹捧他,不过他并不在意,笑着问道:“现在打算常驻青州了?” 南宫第一收了剑,扬着下巴哼了一声:“我辈修士,天地为家,游历四海,见多识广,方有领悟大道之机遇,常驻青州我没兴趣。” 饶是圣子,听到这话,也禁不住猛翻白眼。他方才想对南宫第一出手而不可得,反而被对方抱着李晔的大腿嘲讽,正是难受之际,这下哪肯放过嘲讽对方的机会,冷笑道:“一个灵池真人,几十岁的小屁孩,也敢妄谈大道,我真是大牙都要笑掉了!” 南宫第一正在习惯性的扮高人风范,哪里能忍别人破坏他的形象,立即反唇相讥:“天地大道,人人皆有领悟的机会。你以境界和年龄作为限制条件,可想而知,你对大道的领悟,还完全没有摸到门槛!” 圣子双眼一瞪,“我堂堂妖族圣子,堂堂阳神真人,我没摸到大道门槛,难道你还摸到了?” 南宫第一冷哼一声:“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眼看两人一见面就要掐,李晔略感头疼,只得让两人闭嘴,又对南宫第一道:“我这里马上就有大战,你要不要留下来?” 南宫第一看了李晔一眼,故作沉吟,摆了半天谱,这才徐徐道:“既然有大战,那自然不能少了我南宫第一。若是我此时离青州而去,那天下人岂不要说,我南宫第一未战先怯,不顾兄弟?” 圣子嗤笑一声:“装模作样!你一个灵池真人,能有什么用!” 南宫第一唰的一下亮出惊蛰剑,“你来,我陪你练练!” “来就来!” 李晔自然没有让两人打起来。回节度使府的路上,李晔介绍了圣子和九尾给南宫第一,也提起了李岘。摆平田令孜,是南宫第一和李岘一起去做的,现在南宫第一来了青州,却唯独不见李岘。 “老安王去簸箕山找那个褐皮老道了。”南宫第一随口说道。 李晔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对李岘这个便宜父亲,他的态度向来如一,对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会干涉。只不过,李岘也是白鹿洞门人,这回还跟楚南怀凑到了一起,要说没有什么谋划,李晔却是不信的。 到了节度使府邸,李晔带着圣子挑了座院子,让他暂且住下。圣子对这些细枝末节倒是不怎么在意,显得随遇而安。 九尾妖狐就要兴致勃勃得多,在屋子里看看名家书画、摸摸帷幄绸缎,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妖族隐居世外,对这些凡间精致物件,只怕是鲜有接触的机会。不过九尾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新生活,就被圣子轰出门,打发她去召集群妖,来青州听令了。 李晔安顿完圣子,就召集心腹齐聚政事堂。李振、崔克礼、刘大正、上官倾城、宋娇等人,都陆续到场。 李晔当众宣布了要出兵河东的事,一方面让众人早作准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方面让他们拿出可行的征战策略来。 众人对李晔和李克用的恩怨,多少都知道一些,早就对李克用看不顺眼,即便李晔没有提及天机气运的事,也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大唐要稳定要中兴,那肯定是要削藩的。李晔作为社稷柱石,李克用、朱温这些势大的节度使,自然要一个一个对付过去。另外,就算不为大唐,如今天下大乱,李晔要成就自己的大业,也得对付那些大的诸侯。 “大军出征,需得师出有名。河东现在并无过错,冒然出兵征讨,只怕天下不服。”崔克礼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有何难。如今廉使主政山东,又是诸道兵马都统,只需一纸调令,让李克用到青州来汇报军政要务,那是名正言顺。依据在下看,李克用肯定不敢来。如此,廉使便可给他扣上一顶不遵上令,拥兵自重,意图造反的罪名。再发兵征讨,就理所应当。” 说话的是李振,与崔克礼不同,他的行事风格向来没有道德约束。 崔克礼寻思道:“若是李克用来了呢?” 李振冷笑一声,目露精光:“那正好,直接扣下。再随便找个理由,让他留在青州辅佐廉使,或者直接让他移镇别处,这就能让他和河东分离。没了李克用,河东群龙无首,也就不足为惧!” 崔克礼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已经无需多说。扣押了李克用,河东必然有新的节度使,李晔只需故技重施,让新任节度使来述职,就能循环使用李振所说的套路。借口总是很多的,不怕挑不起事端。 这个议题就算议定,接下来是出兵的问题。 刘大正抱拳对李晔道:“大军要进入河东,需要途径魏博节度使和昭义节度使的地头。魏博历来都是强藩,桀骜不驯,只怕不肯让大军过境。另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