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友,这是……?”刘大师抓着那张绘着阵法的纸张死不撒手,语气格外惊诧。 “这些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偷学来的。”此时此刻,白缎也顾不得遮掩自己的无知,诚实地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师父不曾教导我这些,说为时过早,所以我也只是在师父使用时偷偷看了几眼,所以只能画出个大概。” “这种师门隐秘,白小友就这样交到我们手中?难道不怕师父责怪?”青松道长摸了摸胡须,微微蹙眉。 “事急从权,我联系不上师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白缎摇了摇头,“我相信,师父会理解我的。” 诸位大师面面相觑片刻,一面有些愧疚于偷窥了他人师门的秘籍,一面却又为其中那远超他们认知的手法激动不已。 “既然白小友这么说,我们也不再多言。”青松道长点了点头,“虽然我们无法保证一定会将这些符篆阵法成功完善,但我们必定尽力而为!” “那就多谢诸位大师了。”白缎深施一礼,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周,整个四合院进入了戒严状态,参与完善阵法符篆的大师全都搬了进来,当然,还要加上白缎与楚尧。 白缎对于阵法符篆十窍通了九窍,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而他也相当有自知之明地完全甩开手去,以免掺乎进来给别人添乱。反倒是楚尧对此兴致勃勃,提出了不少有用、甚至是关键性的建议,时时令大师们茅塞顿开,连连夸赞他头脑灵活、思维敏捷。 至于白缎,他则从楚尧那里借回了先前被自己嫌弃的那把秦代古剑,充当自己此行的武器——毕竟,噬灵貂的肉身并不强悍,完全没法与那大妖硬碰硬,想要克敌制胜,必须要借助外物,而这把满是煞气的古剑,则是白缎所能寻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鹄霄真君虽然博采众长,但本质上却仍旧是一名剑修,每日必然会在演武场上练剑数个时辰,风雨无阻,而白缎时时待在他身边,也将这些剑招记了个大差不差,更不用说鹄霄真君最先、甚至是唯一教给白缎的,便是强身健体的基础剑诀。 白缎并不喜欢练剑,生性柔软的他相当反感这些锐利冷冽、伤人性命的兵器,哪怕孺慕着鹄霄真君,也没有让他对剑产生什么爱屋及乌之感。 所以,小时候的白缎对于练剑能逃就逃,鹄霄真君清闲的时候还能督促他几分,但一旦忙起来,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白缎更是相当爽快地将练剑完全丢到一边,再也没有碰过,只是此时此刻重新捡起来,除了剑招生涩一些外,竟然还颇为有模有样。 ——这大约便是“童子功”的效果。 拿起长剑的白缎越发与鹄霄真君一模一样,眼神锐利、动作干练、杀意凛然,完全褪去了柔软单纯的感觉,令人不敢靠近分毫,下意识选择了敬而远之。 正所谓“剑气从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在钻研符篆阵法的闲暇之余,诸位大师经常围观一下院内凝神练剑的白缎,纷纷咋舌惊叹,深深拜服于剑招的变幻莫测之下。 ——哪怕这在修真界不过是剑修入门的基础剑诀,但在在这个热武器横行、古武没落的世界,却珍贵无比、精妙绝伦,无人能出其右。 能够教导弟子如此高绝的剑法与除煞手段,再加上尚未完善、却已然隐隐显露出风雷涌动之势的符篆阵法,白缎神秘的师门在众人眼中,也越发高不可攀起来。 而对于白缎,众人的印象也是一波三折。最先,他们认为白缎是个沉默高冷的青年,随后却又觉得他太过敏感脆弱,如今再看——还哪里有什么柔软纤细?那持剑的姿态、出剑的速度与一往无前的气魄,分明是一个杀神! 虽说人性复杂,但复杂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不由自主地,众人将同情的目光纷纷投向楚尧,颇想要向他询问一下,有一个精分的恋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一脸茫然的楚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