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怕,过不了关也行。” 对方一怔,似乎想要问清楚程廷的想法,只是话话没说出口,已经有人来敲门。来敲门的是傅守业,他推了推眼镜,走了进来。 程廷便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程廷与傅守业擦身而过,没有看他,傅守业的笑容僵了僵,径直往办公室里走去。 那天,他要求程廷把部门的机密文件交给他看一看,程廷没有答应,傅守业心里不痛快,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到底痛快不痛快。说实话,傅守业是真的生气。 可是,他再生气,又如何?程廷过去与他还算说得上几句话,可两个人到底不是知心好友,现在他单方面和程廷闹掰了,人家的态度目中无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廷一走,副局就叹气,“你说这小伙子,明明资质好,也有领导能力,可人家就是对工作懒懒散散的,气人不气人?他爸可是程市长啊,这么好的资源,他自己不愿意用,我们能怎么办?” 傅守业闻言,恭敬地一笑,“程廷以前就说过,他对单位里的工作不太上心。” 副局的抬了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傅守业一眼,“哦?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之前整理年度案卷的时候他就说过,当时他把历来年度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还是我帮他放好的。我说这是机密,应该小心一点,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程廷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好,程市长对他的希望比较殷切,但也许他不想顺了程市长的意。” 傅守业看似老实,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句句都在针对程廷,副局长眼底的笑意若有似无,仿佛是带着探究一般盯着他瞧。 傅守业的心跳骤然加速,把文件放在副局长桌上,“领导,这是我完成的总结,您有时间的时候看一下吧。” 说完,傅守业就像逃跑似的出了办公室,靠在办公室的门上,他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阴鸷的眼神令路过的同事一时心惊。 程廷一回到办公室,就又被人叫了出去。这一回,找他的人是俞振发。 进了俞振发的办公室,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空着的地方,那是之前陈秀蓉坐的位置。 顺着程廷的视线,俞振发有些尴尬,握了个拳,在嘴边咳嗽了一下,“让你进来,主要是跟你谈一下傅守业的问题。”指了指前边的木凳,俞振发说,“你坐下再说吧。” 程廷没有坐下,“没事,这样就行。” 俞振发也没在意,摆在桌上的文件看了一半,他往前一推,“程廷,这份文件,我想你应该看一看。” 程廷把文件接了过来。 那是由傅守业交上去的,主要是就物价与市场之间的联系进行一个笼统的分析,亮点在末尾,他似乎对一些单位内同事在外发展副业的现状比较不满,而字里行间的意思,似乎是在玩针对。 “程廷,你和傅守业之间有过节?”俞振发问。 程廷沉默了片刻,“没有发生过争执,只是上一次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我拒绝了他。” 俞振发想了想,“其实现在的年轻人为自己考虑,在工作之外还发展一些副业,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很多个模式,也有很多学问,即便你自己问心无愧,可也许在什么时候,你已经得罪了人家。” 程廷仔细回想,其实他拒绝傅守业时的语气并不强硬,虽然笃定,但他也曾表示,如果傅守业需要,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只是,傅守业需要的,是程廷无私的奉献,这样一来,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好,我明白了。”程廷点头,“在外面的副业,我会尽量低调一些,但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分心过。” 其实,程廷刚进单位的时候,在显市干的那一行就已经上了轨道,只是当时他自己没有说起,俞振发也没多问。事后,俞振发得知程廷的发展如此顺利,也不由感慨,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懂得规划。 对于俞振发来说,程廷不仅仅只是单位里的一个下属,更重要的是,他是俞锦绣的对象。两个孩子最终会不会结婚,谁都不清楚,但是现在程廷与俞锦绣的感情好,俞振发自然拿他当自己人。 “我和家里人的关系闹成这样,是我自作自受,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我也就不瞒你了。现在你和锦绣在一起,就算你们不认,我也已经把你当成了家人。”俞振发沉默了许久,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叫你进来,主要是提醒你,要防着傅守业。” “我明白的,俞书记。”程廷笑了笑,眼底的光芒闪烁跳动,不可一世,“我没把他放在眼里。” 俞振发也笑了,“我看出来了,不过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还是可以找我帮忙。像傅守业那样两面三刀的人,是这个集体的害群之马,不应该被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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