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正常情况下,俞锦绣是不是应该拒绝?可是现在,她冻得大脑无法运转,几乎是当机立断之下,她站了起来,“好!” 面包车是这父亲早就已经联系好的,在这样的大雪天,人家愣是在车里等了他们好几个小时,也怪不容易的。俞锦绣坐上车,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了,她冲着副驾驶的男人问道,“你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俞锦绣是仔细观察过他的。 那人穿着一件样式老旧的西装,里头配着旧毛衣,旧毛衣的里头是一件发黄的衬衫,看起来有些落魄。可是,即便已经这样了,他还是挺讲究的,拿了一个领夹在西装的口袋上别上。虽然直觉有时候能害人,可在如此寒冷的这一刻,俞锦绣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敢上车。” 那男人像是在调侃,可语气硬邦邦的,听起来就显得不太友善,俞锦绣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笑了笑,“这孩子好有教养,我觉得你不像坏人。” 有教养的孩子一听,便仰起小脸蛋,冲着俞锦绣甜甜一笑,“姐姐,我叫钟小雪。” 那男人也终于轻笑了一声,“我叫钟飞。”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俞锦绣认识了一对温暖的父女。 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是实在话! 只是,在外本来就不容易,靠朋友也不一定能安枕无忧,终于,这车子在雪地上艰难前行,即将到达目的地时,抛锚了。 车子动不了了,车上的师傅也很抱歉,“本来想着快过年了,能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我没想到这车子突然不争气。这里已经是南城区了,只是到你们要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这样吧,我没办成事,就不收你们车钱了,你们自己再想想办法,看怎么回去。” 这司机很厚道,钟飞更厚道,死活要把车钱塞给他。车费是早就已经商量好的,钟小雪的妈妈联系好这师傅,让他在约定的时间去机场,还了好几次价,可现在,老师傅突然就不愿意收这钱了。 这么冷的天,朝前望去,一辆车都没有,朝后望去,也就只有一家杂货铺。这样艰难的条件之下,他都不知道这三个人该怎么办才好,哪好意思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钱放自己口袋里? 可是,钟飞就是不退让,两个人推辞了老半天,俞锦绣笑了起来,“师傅,您在大雪天里等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这钱是辛苦费,不能不收。” 说完了,俞锦绣就打开车门下车,还把钟小雪给抱下去,钟飞觉得俞锦绣这话在理,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把钱往车窗前面的玻璃缝一塞,就逃跑似的下车了。 望着他这模样,俞锦绣笑了笑。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不苟言笑,可心却是很好的。 下了车,再想找到一辆车就难了,左右徘徊了一会儿,俞锦绣提议去后边的杂货铺找点吃的。 八十年代的飞机上并不是没有飞机餐,只是这飞机餐实在是太简陋了,尤其是国内航班,一个小面包,一瓶牛奶,对付着就到目的地了,谁都没有真想在飞机上吃饱饭。这样寒冷的大雪天,走在铺满积雪的街道上,俞锦绣早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钟小雪对她的提议一万个赞同。 其实,在到杂货铺之前,俞锦绣对这小店实在不抱什么期待。一家小小的杂货铺而已,能在这样的冬夜里坚持着不打烊已经够敬业的了,总不可能提供热乎乎的饭菜。 可她没想到,一碗热乎乎的饭菜是不太可能吃到了,热乎的汤面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们看,是方便面!”冲着橱柜里的方便面一指,俞锦绣的声音都下意识抬高了,这方便面上印着一个鸡蛋和一只鸡腿,虽然她知道这是广告效应,可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老板,这方便面多少钱一袋啊?”钟飞问。 “八毛钱!”老板还挺会做生意,直接打了个折,“三包要你两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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