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生的角度,应晓纯给家人们的解释都在医学范畴之内。林清的病,并不是真的这么严重,只是这会儿大家都没有在心理健康方面提起重视,才会一说起精神病医院就变了脸色,“叔叔,阿姨,其实在国外早就已经有相关的精神科医生用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的方式对抗这样的病症。或许过个几年,这就不算疾病了,只能说是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 应晓纯解释了一通,一家人谁都没有听懂,只是坚持己见,“那是国外,我们又不是外国人!总之,就算她的脑子没病,可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也不行啊,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矫情呢?未来的路还长,磕磕碰碰跌跌撞撞都是常有的事情,要是动不动就要往医院跑,那还得了?这姑娘,没法子过日子!” 应婶婶又是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应晓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妈,我不跟你说了,我跟我哥说。” 应春坐在原位,手上的筷子早就已经放下来了,应晓纯一个劲地盯着他瞧,迟疑半晌,才认真地说,“哥,你要是能接受她,就去找她回来。你要是不能接受,那就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别别别扭扭的,我看林清挺好的,你们说她受不了打击,我看你们的心理还不一定像她这么强大!” 应晓纯对林清的印象不错。当初,在医院里,很多病人都爱咋咋呼呼,很多病人都爱瞎嚷嚷,可是,林清并不是这样的。林清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心中带着几分恐惧,可又积极地想要寻找治疗自己的办法,在这过程中,林清说了很多自己的心理问题,可以说在那段时间,应晓纯在对林清的治疗中也与她培养出些许的革命情谊。 现在,家人们的态度如此强硬,而应春又要死不活的,应晓纯替林清感到委屈。 “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应晓纯问,“人都已经跑开了,你再不追上,就晚了。” 应春的薄唇紧紧抿着,乌黑的头发带着些自然卷,在额头边上垂了几丝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他一直都没有吭声,直到被应晓纯逼急了,才哑着声开口,“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应晓纯一听,翻了个白眼,“哥,你不是说早就喜欢林清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林清说的那个一直对她很好的同学,就是你吧?追求人家十几年,现在知道人家生过一场病,你就不搭理她啦?还有你们,你们了解她的过去吗?了解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吗?只不过是听了些这病的表现而已,就这么不近人情了!刚才她那朋友还真没说错,这样的一家人,谁摊上谁倒霉!” 说罢,应晓纯就站了起来,“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样吧,我就是回来住几天而已,没资格发表这么多的意见。” 应晓纯愤而离开,应爸爸和应妈妈对视了一眼,最后,对着应春说道,“儿子,晓纯这孩子从小就意气用事,你别听她的。” 话音未落,应春像是突然缓过神来,他猛地扫开了自己面前的筷子和碗碟,“腾”地站了起来,往外冲去。 第二百二十章知根知底 第二百二十章 知根知底 俞锦绣和詹妮一人挽着林清的一只胳膊往外走,林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别架着我了,跟架着犯人似的!” 詹妮长舒一口气,“你还会开玩笑,那就好!” 林清耸耸肩,“我没事的,说清楚了也好,免得我总是过不了自己心头的坎儿。锦绣,你说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厚道?” 刚才应春一句话都没说,在应婶婶愤慨地讨伐林清时,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这样的反应令人心寒,詹妮一出屋子就开始指责这人没有担当,可林清却不这么认为。 这些年,应春待她够好了,即便是在过去她和严必武难分难舍的时候,应春都没有给她脸色看,只是默默地退到一个角落,看着她,祝福着她。后来,她和林清分开了,这分手对她而言是伤筋动骨的,林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这样的伤痛,一回头,应春还是在角落等待。 林清不是铁石心肠,她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就像刚才,她明明感到伤感,到了最后,留给应家人的还是只有冷淡又平静的话语。 但这样也好,至少离开的时候并不狼狈。 林清心里的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