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越来越远的地方,到了最后,她终于意识到过去的种种变得不再重要。 詹妮摆摆手,“你们说的话都太深奥了,我不明白。” 俞锦绣笑了起来,“总而言之,就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詹妮,连我都开始逐渐明白的道理,你这么理智的人,会不懂吗?” 直到在交叉路口分别,詹妮都没有再说话,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看着笼罩在她头顶的影子忽长忽短,有些失落。 第一百六十九章喜极而泣 第一百六十九章喜极而泣 终于盼到了俞承国结婚的那一天。 俞家一直都是喜气洋洋的,大儿子结婚是多么大的日子,即便是差点和家里撕破脸皮的俞振发也开始着家了。 只是俞锦绣还是不愿意搭理他,想到那天他为了陈秀蓉和她的女儿差点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俞锦绣就咽不下这口气。 她自问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在关键时刻,谁都不愿意自己被人忽视。她以为对俞振发而言,她到底是重要的,可没想到,原来俞振发选择的终究是顺从自己的心。 俞振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的?只为了自己过得更舒坦一些,他可以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顾。 想到这里,俞锦绣的眸光沉了下来。 她给自己换上了最简便清爽的衣服,又将精致时髦的撞色针织裙塞进包里带着,跟陈婉妹说了一声,“妈,我得先走了,晚上我会早点到饭店的。” 陈婉妹答应了一声,“那你自己也得注意一点,别太辛苦了。” “知道了,妈!”俞锦绣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清亮清亮的,笔直修长的腿往二八大杠上一迈,双脚轮着蹬踏板,用后世的一个流行词来形容,这就是“元气少女”! 整个过程中,俞锦绣压根就没有多看坐在沙发上的俞振发一眼。他把报纸收了起来,面带不悦,“她去哪里?” 最近俞振发和俞锦绣之间的关系是愈发恶劣了,自从那天的争吵之后,俞锦绣就开始没大没小,她甚至不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而俞振发则认为自己是长辈,岂有向晚辈低头的道理?于是两个人虽共处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到底是没有任何的交流。 “锦绣去给薇薇化妆了。她说结婚当天一定要做最漂亮的新娘,这一整天她都会陪着薇薇一起的。” 化妆?这又是从哪儿想出来的旁门左道?就没见过心比她还要野的姑娘! 好好一个女同志,在单位里上班多好,家里又不缺她挣得这么几个钱,可她就是不愿意安于现状,非得捣鼓着各种买卖。一开始卖盒饭也就算了,到底是民以食为天,他虽觉得不光彩,但也没法数落她,只能咬咬牙把心里的想法给忍了。 可现在,她的“业务”是越来越广泛了,大喜日子,她可是新郎官的妹妹,跑到女方家里跟着一整天算什么事? “老俞,锦绣这不是在胡闹。化妆是她的兴趣,在业余时间发展自己的兴趣,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陈婉妹轻描淡写道。 俞振发压根就没想到陈婉妹居然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不悦地扫了陈婉妹一眼,将自己的怒气撒到她的身上,“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对我不尊不敬的,你看在眼里,试过数落她一句?” “你差点打了他。”陈婉妹看着俞振发,平静地说,“锦绣长大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躲在我们身后的小女孩了。” 陈婉妹的语气太过于疏离,仿佛是站在外人的立场来教训他的不是,俞振发一惊,心底竟涌起了几分异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逆来顺受的陈婉妹像现在一样强硬。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婉妹变了,她开始有自己的主见。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俞振发发现自己不再是最有智慧与决断力的那一个人,他开始慌乱。 “她就是再大,也是我的女儿!我是想打她,但最终还是没有打!更何况,棒棍下出孝子,我做错了什么?” 俞振发愤怒的时候总是会显得脸红脖子粗,陈婉妹看了俞振发许久,突然觉得这个之前她无比崇拜的男人其实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他给自己披了一张虚张声势的外衣,家里的每个人都被她唬住了,可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她才发觉他并不是每一次都这么讲道理。 他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 人无完人,陈婉妹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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