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嫉妒他未来的妻子。如果只是把他当做亲人和朋友,第一反应应该是祝福他才对。” “回家路上,我回想从前,从昆明跟着姐姐来京城,第二天要进宫面圣,我恰好换牙齿,掉了一颗牙,很是懊恼,因为我晓得进宫会和小鸡哥久别重逢,我希望美美的,豁牙说话漏风多难看啊。如果是见朱瞻壑,我才不会介意自己掉了一颗牙齿呢。” 从昨晚开始,阿雷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所以,才会想要借着郑和太监的船队逃离,离开这里。 两年之后,航海归来,成亲的小鸡哥估摸都有了孩子小小鸡,那些不曾启齿的懵懂爱情自然无疾而终,这是最好的方法。 幸好,我还有本事为自己挣一张船票。 胡善围抱着女儿,给她安慰,心想我们母女初恋都夭折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心难安,绕烦乱,身在红尘俗世,有几人能不纠缠? 若要断绝不该有的痴恋,就要舍离断。 “姐姐,我没事。”阿雷挣脱了胡善围的怀抱,“我都饿了,姐夫还在等我们会起用晚饭。” 阿雷醉翁之意不在酒,饭后在庭院碧纱橱里纳凉吃西瓜的时候,阿雷问沐春,“姐夫,姐姐真的和驸马王宁定过亲事?” 胡善围埋头吃瓜,她正酝酿如何和沐春谈阿雷要远航的事情,没想到女儿先把她出卖了! 这丫头!亏得我刚才还同情她! 王宁已走了十多年,沐春醋意尚存,“你听谁说的?” 阿雷指着胡善围,“姐姐。” 沐春难以置信的看向妻子。 胡善围则指着阿雷,“她喜欢皇太孙,她今年还要跟随郑和太监的船队下西洋了!” 母女两个互相揭发,互相爆出对方的猛料,真是八卦之下无母女,互相插刀。 “你——你们!” 沐春看看阿雷,又看看胡善围,这两个磨人的大小妖精,简直不晓得先训谁好。 偏偏两个他都爱之入骨,舍不得打骂。 沐春气得团团转,“啊!我以前号称混世魔王都没有你们两个能闹腾!你你你——” 沐春的手指在胡善围和阿雷之间流转,举棋不定先说谁。 胡善围坦白从宽,“我现在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 阿雷听了,快要酸倒牙齿,好像刚才吃到肚子里的不是西瓜,而是一碗醋。 姜还是老的辣,胡善围的话酸归酸,管用就行。 沐春听了,眉开眼笑,不再和妻子翻旧账,手指头在阿雷头上定住,“轮到你了,皇太孙和下西洋是怎么回事?” 阿雷是豁达的性子,如实招来,“……就是这样了,我去避避风头就回来。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娶妻生子——我要闭着眼,眼不见心不烦。” 沐春果然舍不得女儿,“何必下西洋,你去昆明老宅不就行了。” 阿雷摇着沐春的胳膊撒娇,“姐夫,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在郑和太监的大海船上,安全着呢。我此去西洋,给姐夫弄一头麒麟玩啊。” 沐春是把女儿当爹一样养大,他作为“孝子”,首先想到的是满足女儿爹的需求。 可是想到女儿要出海两年,他实在舍不得。 胡善围说道:“让她走吧,你试着站着她的角度想一想,倘若当年你看着我嫁给王宁,破镜重圆,你是不是会很难受,想要离开这里——” “你想的美!”沐春打断道:“我才不会离开,你就是上了花桥,我也要抢亲,把你从花轿里抢到手。” 阿雷瞪大眼睛: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姐夫! “你莫要教坏孩子。”胡善围把一片西瓜递给已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