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轻,就有如此大局观,奴婢佩服,愿意为殿下效忠,肝脑涂地,万死无悔。” 话音刚落,到了酉正(晚上八点),大座钟开始敲钟。 当当! 乾清宫朱瞻壑养伤的房间大钟也同时敲响。 案几上的木牛开始自动行走,脊背上还蓦地弹出一个吹笛小牧童。 趴在床上的朱瞻壑哇的一声,兴奋得忘记了疼痛,“这个好!我就要这个了,谁都别和我抢!” 阿雷见他喜欢,也跟着高兴起来,揶揄道:“你刚才不是说七岁就不玩了吗?” 朱瞻壑嘿嘿憨笑起来。 第260章 余生被大堂哥承包了 朱瞻壑有了新玩意儿,忘记了疼痛,人躺在床上会显得长,此刻他趴在枕头上看着木牛行走,眼神纯洁无垢,就像一个巨婴。 真是个容易的满足的人啊。 木牛设定是走了一分钟就会停止,然后等下一个小时的到来。 朱瞻壑拿起木牛,好生细看,还问阿雷,“你能不能改成半小时或者一刻钟就让木牛行走?” 此时的朱瞻壑玩心大起,他从小就长的着急,心眼实在,坦坦荡荡,百无禁忌,万事不过心,能量都用来长个子而不是长心眼,这么个大个子趴在枕头上,谁能想到他今年才十三岁,离最后一次夜间尿床只有五年呢? 成年的身体,一颗孩子心。 阿雷摇头,“这是我用钟表的零件拼凑出来的,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 朱瞻壑只得乖乖等下一个小时。 阿雷见他精神还行,便站起来告辞,“你慢慢玩,我要去看皇太孙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说话声,“你们玩什么呢?那么热闹。” 皇太孙朱瞻基来了。 朱瞻壑听到声音,忙把木牛塞进枕边旁边的南瓜引枕里藏起来。 朱瞻基苍白着一张小脸,瘦长的身形似乎支撑不起身上厚重的毛皮大氅,太监王振替他脱下大氅,退下了,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私底下这三个一起长大的朋友见面都不行家礼或者君臣大礼,比较随便。 阿雷见朱瞻基还能自如走动,就是脸色有些差,心下大定,“我本想去皇太孙宫看看你的,正巧你过来了。” 一听这话,朱瞻基仿佛觉得一把刀插在心上,“你进宫是为了看二堂弟,顺便来瞧瞧我?” 阿雷说道:“是为了看你们两个,外头什么传闻都有,我在家里提心吊胆,眼见为实,就进宫了。” 朱瞻基嫉妒之心大起,觉得心口比右胳膊的刀口还疼,“你从西安门入宫,皇太孙宫比乾清宫要近,你先来了乾清宫,可见你十分关心堂弟啊。” 阿雷舍近求远来看朱瞻壑,是因胡善围说朱瞻壑受伤比较严重。 阴阳怪气的,小鸡哥老毛病又犯了,阿雷心下坦荡,说道:“你不也担心朱瞻壑的伤吗?你自己有伤,还忍痛来看他,可见你也十分关心他。” 朱瞻基被阿雷堵得无话可说。他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口才了得、擅长沟通的人,却总是 在阿雷这里吃瘪。 朱瞻基只得转移话题,说道:“堂弟以身为盾,把我护在身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来看他。” “我当时穿着盔甲,堂哥是肉身,我当然要护着堂哥了。”朱瞻壑轻描淡写,好像只是一桩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朱瞻基看着趴下的堂弟,愧疚之心压住了嫉妒之心,占了上风,堂弟无辜,是一条被殃及的池鱼,“我看看你的伤。” 说完就要揭开朱瞻壑身上的薄被。 “不要!”朱瞻壑连忙阻止,“我……我没穿衣服,就盖着几层布。” 阿雷还在这里呢。 阿雷尴尬的笑了笑,“我出去透透气。” 朱瞻基揭开薄被和几层纱布,看到朱瞻壑后部,尤其是脊背和屁股上起了大大小小的半透明水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起来就好疼。 “幸好只是背后受伤,我英俊的相貌还得以保存。”朱瞻壑还笑得出来,“你别告诉阿雷姐姐,就说只是脱了层皮,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好了。大堂哥你没事就好,你出小事,汉王府就是小事,你出大事,汉王府也有出大事。” 没想到这个傻堂弟还有这番见识,朱瞻基说道:“你是你,王府是王府,无论出何事,你我兄弟情义都不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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