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南京把有肉馅的发面面点叫做肉馒头,内容一样,名城不同。 然而纸包住不火,胡善围一句“他们两个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露出了马脚,和沐春的回答前后矛盾,成功引起了正处青春期阿雷的注意。 姐姐是个人精,太狡猾了,不好下手,说不定刚开口就露出马脚,不行不行,柿子得选软的捏。 阿雷剥着葡萄皮,桶着葡萄籽,看着正在练习左手剑的“软柿子”沐春,决定先捏一捏姐夫。 “姐夫,接着!”阿雷将处理干净的葡萄肉扔了过去,沐春像条狗似的施展了空中接物的绝技,长大嘴巴,调整着步伐,把舌头伸得如青蛙,呲溜一下,接住了葡萄肉,“真甜。” 沐春养女儿,就像养爹,二十孝的大孝子,吃了女儿剥的葡萄,还担心女儿累着了,“我没那么多讲究,连皮带籽一起吃就行。” 阿雷摇头,继续剥葡萄皮,“小的时候,姐夫就是这样剥好皮,剔去籽,送到我嘴里的。” “何止。”沐春很是感慨,“我还担心你吃太快,呛着了,还用小银刀把葡萄肉切碎了给你。” “姐夫对我真好。”阿雷问道:“姐夫,你和姐姐感情那么好,还为了姐姐诈死退隐,放弃爵位,你们为什么不要孩子呢?姐夫从小对我那么好,一定是个好父亲。” “谁说我们不要孩子了?”沐春脱口而出,随即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抢救了一下,“你姐姐那时候年纪不小,生育风险太大,我舍不得你姐姐冒险,何况喜欢孩子未必非要自己生嘛,刚好你出生了,岳父大人年迈,身体不好,我和你姐姐就把你抱过去,当亲女儿养着。你小时候真能哭,就跟打雷似的,所以叫做阿雷……” 沐春一提到阿雷小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像个老父亲似的喋喋不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阿雷看着沐春上下翻飞的嘴唇,脑子里从童年到现在,出现过无数次的念头,就像蜜蜂似的嗡嗡作响,四处野蜂飞舞。 阿雷站起来,将葡萄肉放在沐春嘴里,乘着他闭嘴吃东西不能说话的时候,轻轻的叫了一声,“爹。” 卡! 沐春一噎,滑腻的葡萄肉进错了地方,堵住了气管。软柿子被葡萄肉给呛着了。 好像有谁掐住了脖子,沐春吼吼不能呼吸,弯腰猛烈咳呛起来,阿雷连忙给沐春拍背顺气。 呸! 沐春咳出了葡萄肉,大声喘着粗气,“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爹。”阿雷端上茶水,说了谎言,决定再捏一捏这个软柿子,“自从得到姐夫……爹受了重伤的消息,姐姐表面镇定,安排好了宫里的事情过来找爹,其实内心是慌乱的,我和姐姐每晚同塌而眠,时常听见她说梦话。” 阿雷继承了沐春信口胡诌的本事,“‘春,你不能死,你还没有看见我们的女儿的长大’、‘你都没有听她叫一声爹’,诸如此类。” 沐春盯着阿雷,沉默好一会,哈哈笑道:“胡说,你姐姐是我的枕边人,我是了解她的。她睡相是有些不好,不过说梦话、还是这种清晰的梦话,未有之也,你最近都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居然来诈你姐夫,一年不见,学坏了哈。” 阿雷将葡萄碗重重往桌上一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是我爹?我小时候不懂事,口无遮拦,你们怕我说漏嘴,泄了秘密,惹祸上身,就合起伙来骗我。” 阿雷的眼泪如泄洪闸决了堤,“你们虽骗了我,但依然爱我,我不是个傻的,能够感受得出来,谁家的姐夫会把小姨子当命根子养着。如今我大了,你们不应该还把我当小孩子看,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我都十四岁了,连自己身世的都不配知道?” 阿雷哭得急了,边哭边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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