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又有六局一司协助,想必后宫会比较稳当。 至于郭惠妃和达定妃两人不堪回首的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生了一堆,应该无事。 傍晚,洪武帝带着庞大的后宫回到紫禁城,人们发现随行人员多出一个人——胡善围。 郭宁妃故意拉着胡善围在身边,言语亲热。在门口恭迎诸位回宫的曹尚宫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冷着脸。 崔尚仪笑靥如花,顿首微笑。 范宫正面色如常,好像胡善围没有离开过宫廷,只是出了趟远差。她没有看错人,胡善围这种人,天生就属于宫廷。 对于胡善围而言,阔别一年,宫里除了没有皇后,其余都是还是老样子,甚至胡善围的住处都保持着原样,没有新人入住,海棠摩拳擦掌,“屋里的灰尘估摸都堆得三尺高了,不如胡司言去沈教习那里坐坐,等我打扫完毕再回来。” 胡善围挽起衣袖,“一起来吧,孝陵做惯了,怎地回宫就娇贵起来。” 可是两人到了院子门口,发现大门没锁,朱门像是重新漆过了,光亮照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是黄惟德,头上包着一块遮烟尘的布,还系着围裙,“听江全说郭宁妃去孝陵请胡司言回宫,我就向司匙女官那里拿了钥匙,先过来整理,已经擦洗完毕,被褥换了新的,就是院子里的秋千架有些腐朽,不安全,已命小内侍们拆了抬走,预备换一副新的。” 黄惟德言语从容,和范宫正的表情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好像胡善围从未真的离开宫廷,只是出差。 黄惟德预感胡善围会回来,这个曾经像星星般闪耀的人,不会一直在孝陵里埋没。 就连胡善围也是这种感觉,踏入宫门的第一步开始,心底升出一股莫名的归属感,每一寸肌肤,还有脑子都苏醒过来了,她越来越兴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司言的工作。 “辛苦你了。”胡善围步入大门,看着院子里秋千架的压痕,前年因成穆贵妃的葬礼规格问题,她差点被洪武帝挖了双眼,机智的提出“父母同尊”的建议后才得以全身而退,回来后她十分后怕,坐在秋千上抱着沐春的腰,不知抱了多久,直到恢复了力气。 如今孝慈皇后过世,沐春回京,作为外臣,他不能踏入后宫一步。一道道宫墙阻碍着他们,如果知道沐春说孔雀发情期那些胡话是最后一次私下见面,她那天就不会对沐春冷言冷语了。 “不要秋千了。”胡善围说道:“空出来也好,看起来开阔些。” 沐春不能进宫,修一副新秋千,势必会经常想起他,徒添遗憾罢了。 她和沐春地位太过悬殊,沐春即将册封西平侯世子,以他的地位,必定娶名门贵女为妻,她想和他在一起,只能当妾。 胡善围心悦沐春,可是她不会为了和他在一起而委屈自己,在西平侯府当一个妾室,西平侯府所有人她都不喜欢,她只喜欢沐春一个,她总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搬到森林里去住吧,会被野兽咬死的。 果然有些事情,只能在梦里实现啊,在现实里就是奢望了。 次日,洪武帝下旨,封沐春为西平侯世子。 圣旨传到西平侯府,西平侯夫人耿氏顿时傻了眼:之前儿子沐晟跟着丈夫南征,屡次立功,深得丈夫喜欢,屡屡说“此子最肖我”。 沐英喜欢二儿子,不加掩饰的喜欢。 南征军对沐晟也是风评极佳,耿氏、包括耿氏的娘家长兴侯府都对世子之位有了遐想。 可是洪武帝一道圣旨下来,耿家连这点想头都没有了。 消息一出,沐家的亲戚们纷纷送来贺礼,尤其是沐春的舅家郢国公府、叔外祖宋国公府、还有前年结为亲家的魏国公府也送来厚礼。由于冯家和沐家都很能生,十几年联姻下来,京城大半个勋贵家族多多少少沾了亲,一日之间贺礼不断。 耿氏强颜欢笑,张罗着摆酒庆祝,亲娘长兴侯夫人亲自来送礼,安慰女儿,“早晚的事,你不要难过,晟儿是个有本事的,将来凭本事自己挣一个侯爵。” 耿氏叹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