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者也挺高的,一米七朝上,下颚瘦削,眉眼深秀,清绝好看到模糊了性别,个高腿长的往椅子上斜斜一倚,语重心长完,又朝谢小延手里塞了盒热乎乎的东西。 她低头看了眼,热干面加五个鱼丸。 谢小延莫名地有点想笑,她明明没有吃东西的心思,但拿筷子戳了两下,还是挑进了嘴里。 “谢小姐,我跟你说啊,你呢要放宽心,要这么想——” “别谢小姐了,你也跟过我吧,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叫我名字就行。” 谢小延捞了桌边的番茄酱,垂眸往塑料碗里挤了一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没写那么详细。” 徐恕有点结巴:“写,写什么?” 谢小延撑着太阳穴,微微笑了,有点漫不经心的美:“就那些,还能有什么?无业?拜金?家庭状况细节?” “随便哪一条,我都没在报道里看到。” 徐恕本来准备戳丸子,现在听见这话,竹签都一颤:“……” “我要是说我真不是负责娱乐八卦这块的,你信吗?” 她苦笑了下,本来没准备多辩解什么,结果谢小延自然地就接上一句:“信,为什么不信?” 谢小延抬手开了罐1664,气泡咕嘟嘟发出响声,她闷了一大口下去。 徐恕定睛看了她半晌,手里的丸子也不吃,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叹了口气:“你跟温别,具体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不太清楚,可两人之间有误会总归是不好,有个事我跟你提个醒。” 徐恕欲言又止:“但你听完可别——” 谢小延望着她,以为对方要说可别出卖了她。 “你可别喝太多酒了。” 徐恕小心翼翼地把一大堆酒推远了一点。 “他妈妈最近醒了。”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谢小延眉头蹙的更深了,但把心中的愕然收理的很是干净。 都什么跟什么?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温别来跟她要项链,那一块相框吊坠,照片里框着的,就是个小男孩和年轻的女人。 温别从来没跟她提起过一星半点关于母亲的事。 谢小延平时懒然,但其实心思细腻至极,根本不用多问,稍微拐个弯就把事想清楚了。 徐恕这话说的,里外都透着点“终于”的意思,也就是说之前人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的,不管是意外还是生病,总不是什么好事。温别从来都没有半个公众人物的自觉,连自己的消息都不想透露,遑论涉及到个人伤痛的私密,媒体挖不出来也是正常。 “温别,这男人还是挺奇怪的,”徐恕指腹在啤酒拉环边缘转圈,也不拉开,若有所思道:“他不忌讳跟媒体打交道,但是给出来的全是属于温家人应该有的东西,多余的,关于温别背后的,一点都没有,说到底他根本就不太留恋温家,到了十几岁才回到这个家里,看他那么早熟的样子,人格塑造可能早完成了。所以说如果他还有什么在乎的,他母亲肯定算一个。” 谢小延:“她……那个阿姨,带了他很久吗?” 徐恕笑了笑:“当然了,到处跑呢。当年温家捧在手心的明珠,嫁到哪去,嫁成什么样,都还是温家上一代最聪明优秀的人,肯定带着他去了不少地方。” 徐恕犹疑了下,抿紧了唇:“而且我听说,他母亲早年还给他定了个人。” “不过这都那么多年了,那种娃娃亲肯定早都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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