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脚步不自觉慢了下。 他大约明白那时她的情绪是针对他的,可能是因为那支箭,也可能是和那株野桃树有关,总之不论为何,她现在是越发有理由对他甩脸色了。 有时候想想,他同她之间其实也挺莫名其妙的,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来一往的牵扯住了,然后有了那么点儿暧昧旖旎。 当然,这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她对他更多的是敬而远之不假辞色。 莫名的,他有些意兴阑珊,觉得自己这番姿态这些想法让人腻味。 两人进了凉亭,得了众人问好与关心,唐渊说起白日里的辛苦,有些感叹,“幸亏你们没跟着去,后来我们遇到瑛王和宁王殿下,临时跟着办了件差事,一整天下来其实也没怎么放松,还不如在庄子里跟你们呆在一处呢。” 向来懒得光明正大的唐渊这会儿仍旧是往日里那副嫌麻烦的姿态,随口抱怨了两句就撵了沈奕到一旁,理直气壮的占据了少年的位子准备大展身手,“来来来,你们陪我好好玩一局,消遣消遣,哥哥赏你们些零花钱。” 沈奕瘪了瘪嘴,却没人搭理,只能憋屈且丧气的坐到一旁安静旁观,分外希望姐姐能大展神威,“姐姐加油,争取掏空渊哥的荷包!” 他还不忘朝闻程挤眉弄眼,显然是希望这个朋友有点眼色,给自家姐姐便利。 闻程哈哈一笑,摆出大展身手的姿态,气势压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唐珍珍在一旁摩拳擦掌,凑到沈蕾耳边嘀嘀咕咕,看着自家堂-哥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看样子也心有成算,打算兴风作浪。 因为唐渊的归来,凉亭中气氛转瞬间热烈起来,就连性情腼腆的李明兰都激动不已,神情兴奋的换个了好位置准备围观。 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其中,唯有沈惟铮同姚青两人不受影响。 姚青安静的将众人茶杯换过,添上新茶,对面沈惟铮沉稳安静的坐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心微微舒缓些许。 眼角余光看着她平静眉目,沈惟铮心头像是被风拂过,微微发-痒,手上不由得捏紧了杯子。 清透的白瓷杯中,浅绿色的茶水灯光下波光盈盈,就像之前那些经她手的东西一样,甚合他心意。 不得不说,他之所以总是这么注意她,这点儿特殊功不可没,毕竟,他并非那么容易被讨好。 黯淡下来的天色里,身旁是亲人与友人们的喧嚣与欢闹,他独自坐在一旁,手中一杯清茶,对面还有个不讨厌的她,也算是不错的消遣与放松了。 比起总爱呼朋引伴享受喧嚣热闹的唐渊,他更愿意这样安静的自己呆着,只不过比起从前的空虚,如今多了几分惬意。 晚风拂过,灯火微微晃动,小姑娘的眉目间多了些阴影,大概是她垂眉敛目的姿态过于冷清,猛然间入眼一看,竟多了几分难言的阴翳可怖,让沈惟铮心口一跳。 心头像是被蛰了下,让他差点端不稳手中茶杯,脑袋和心口那一瞬间袭来的疼痛莫名其妙且悍然剧烈。 错乱的呼吸只持续了短暂功夫,等沈惟铮压下那些不妥之时,对面人也投来了含-着几分疑惑的打量目光。 看着沈惟铮略微有些异样的神色,姚青动了动嘴唇,本想勉强自己开口,到最后却没能说出些什么,只将泡好的茶朝对面推了推。 很多时候,她并不想面对沈惟铮,只有自己一个人背负诸多过往记忆的滋味并不好,因为无论你什么心情,对方都不会理解并知晓。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难言的疲惫,揭开她重生归来后给自己立下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表皮,淤积在心底的,有很多难以释怀。 如果她没回京,和沈惟铮之间隔得远远的,或许时间与距离带来的新生活会让她慢慢看淡并释然,虽然是被迫的,但只要安然以对,走出去并不难。 可惜的是,她只有回京这一条路走,她最想要的最渴望的在这里,离不了舍不下,与之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