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沈父说罢,又起身掸了掸衣衫:“择日出发!” 未过两日,沈匀工便收拾好行礼,带着季映兰去了襄县。 约摸三年光景儿,外面就传来消息:沈匀工暴毙在襄县,季映兰带着尸体赶回长安。 自此季海棠再没关注过季映兰…… 季飞云考进了弘文馆,因着平日里太皮,不敢呆在季府受季嘉文磨,便每日歇在谢府,季海棠又怜惜季飞云,则安排屋子让他住下了,不曾想他于弘文馆中结识一位王家子弟--王子熙,王子熙年满二十、仪表堂堂,因着年长一些便颇为照顾季飞云,因此时常到谢府来,一来二去又见到年满十四岁的谢芸娘,生了些心思,则让他母亲前来说亲。 季海棠与谢靖商议一番,觉得王子熙不错,问过谢芸娘,谢芸娘只红着脸儿不说话,二人便知谢芸娘有意,便定下婚事。 次年谢老太太病逝。 弘历十七年,皇后病逝。 弘历二十年,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太子监国,德王暗自搜罗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 灯光冉冉,壁上两只剪影相拥,季海棠倚在谢靖怀里:“最近我总有些心绪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谢靖拍了拍她的脊背,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轻轻叹息:“最近朝中形势巨变,太子与德王互相斗争,还不知道鹿死谁手,丈人心正,只怕会站太子,若是太子胜了倒无妨,若失败了,只怕…….” 季海棠心中一惊,前世季嘉文就因为这个党派之争才遭难的,这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季海棠仰着脸:“那你会去劝说吗?” 谢靖看她可怜巴巴,哪有不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我自然会去,只是他脾气倔,怕是不会听我的,我听说你祖母病了,你让她去劝,指不定能行。” 季海棠听他思虑周到,心中抑郁之情稍减。 次日谢靖去书房与季嘉文面谈,季海棠则去拜见季吴氏。 季吴氏躺在床榻上听见季海棠来了,非要起来等,却被沈清梅阻止了,季海棠来之时,季吴氏只是坐在床榻上笑看着她。 季海棠上前捉着季吴氏的手询问了病情,又将朝中之事一一说了,季吴氏心中有底,应下劝说季嘉文的事儿。 这个当口,谢靖在书房亦是与季嘉文详谈,屋中光影铺地,季嘉文手撑案几,眉目凝重,半晌不语。 “这表面上是国事,实则是他们家的家事,你我不插手也无妨。”谢靖道。 季嘉文抬起头:“可这自古长幼有序,这怎么能……何况太子殿下勤勉好学。” 谢靖摆手叹息:“这只是光辉一面,这帝位是建立在黄土白骨之上,虽是荣耀,但来得不一定光彩,只要是谢家的外甥做皇帝,是谁无所谓,咱们不该去搅和。” 他说话历来留三分,这次却摆得明明白白。 季嘉文微有触动,沉默不语。 谢靖又道:“若论勤勉,太子与德王皆颇为勤勉,只要他这一生不出什么大错儿,咱们大秦江山也不会飘摇,他们谁做帝王又有何差别?因而,他们兄弟间的夺位之争,不过是私斗!” 季嘉文张了张嘴,沉吟片刻,摆手道:“你莫要再说,莫要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