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碾动的声音传来。 原来皇帝竟然深夜从宫里出来,前来探访萧妃的情况。小院里黑压压跪了一片迎接圣驾亲临。 玉珠以前不大敢揣测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因为他对二姐总是忽冷忽热,也说不好对二姐究竟带着几分的真情。 可是现在,二姐突然遭逢不测,这位帝王连夜从深宫里出来奔赴到这山下的农家院落里,在看到二姐的睡顔时,更是眼带忧思,面露愠怒之色。 玉珠觉得帝王的情爱若晨露一般,转瞬而已,但是起码这一刻的深情倒是真的。 一时间玉珠心内念头流转,渐自有了主意…… 从萧妃的卧房里出来后,皇上便脸色紧绷地问尧暮野:“尧大人,朕的爱妃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便是这般照拂的?” 这话里的语气甚重,甚至连“爱卿”两字都懒得叫出口,实在是带着抑制不住的恼意。 尧暮野自知此事的确是自己有了疏漏,才让萧妃遭逢了这等危险,是以他对圣上的指责坦然受之,只等着圣上痛斥一场。 可是就在这时,在他身后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圣上英明,虽然萧妃此番遭逢危险乃是在太尉大人的看护下,可是这罪魁祸首确实在陛下的宫闱中,还望陛下明察,莫要让则贼人安逸度日,好人们却因此备受煎熬。” 圣上转头一看,竟然是跪在尧暮野身后的玉珠在朗声说话。 他因为担忧萧妃,心情也不大好,全失了往日幽默的帝王风范,看见玉珠突然出言,便冷冷说道:“太尉夫人是何高见?难不成这一场大火是宫里人所为不成?” 这一场大火倒是把玉珠烧得清明,与先前药镯一样的药物,目的又是要置二姐于死地!不是宫内贼心不死之人又会是何人? 当下,她觉得若是再顾忌着宫内贵人们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便是会助长那贼人的气焰,二姐将来不知好会遭逢什么样的危险。 是以她适时开口,也免了圣上将这黑锅扣在尧暮野的身上。 尧暮野也转头看向了她,方才这女子说起空气里有药味时,他便疑心这女子一定是先前嗅闻过此类味道。不然她怎么知这味道对孕妇不利?可是当时一直在忙着,没有得下空闲去问这妇人。 现在听她在圣上面前开口发难,顿时皱眉望向了她,示意她不要贸然说话。 不过玉珠却半垂着眼皮,仿若没有看到一般径自说到:“萧妃此前两次流产,伤了根本,元神不壮,奴家初入宫时,眼看着二姐憔悴,朝不保夕,是以细细查看了她身边的物品,却发现她手上带的镯子是有人特制的药镯,里面可以慢慢渗出药性,与这次庙庵里的虎狼之药乃同一个味道。当时,奴家不愿萧妃娘娘早早殒没,又怕打草惊蛇,引得下此狠手之人再次想出什么阴毒法子让人防不胜防,所以自己雕琢了一个相仿的,替换下了药镯,萧妃娘娘这才渐渐有了好转,保住了一条性命,更是幸而能再有龙种。而如今,这突然的大火中,又夹带了相同的药物,不能不叫人疑心,是先前害了萧妃娘娘的贼人又迫害追撵到了此处。” 这些事情尧暮野虽然知道,但是皇上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而尧暮野又是震惊于玉珠的胆大敢说,所以骤然听闻之后,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都是面面相觑,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只是两人各自脸色难看,各有一份不同的理由。 皇上是震惊于萧妃两次滑胎竟是这般理由,更是心痛于她差点命悬一线。 而尧暮野则是震惊这小女子竟然这胆大,到底还是卷入宫中的龙胎之案中,竟然胆大妄为,也不同他商量,就在圣上面前如此大胆妄言,将那药镯之事和盘托出,叫他猝不及防! 最后尧暮野先铁青着脸发了声:“袁氏,你可知自己在讲些什么?这等宫闱之事,岂有你参合的道理!” 这时圣上开口道:“尧爱卿,莫要申斥她,让她继续说下去……太尉夫人,你既然早知有人要暗害萧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