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德辅导太子殿下的太子太师。” 慕径偲负手而立,沉声道:“太子太师乃虚衔。” 阮清微蹙眉,阶下跪着的四人都是德高贤能的重臣,大理寺卿陈大人、工部尚书于大人、内阁大学士齐大人、詹士汪大人,他们身居要职,被加封正一品虚衔,他们皆与柳家不相为谋。 柳贵妃眸色阴森冰冷,语声平缓的道:“是虚衔不假,但他们都肩负着辅导太子殿下的重任,对不对?” 慕径偲道:“对。” ‘啪’的一声,柳贵妃的手掌打在獬豸上,面色忽的一沉,寒声道:“诸位身居在太子太师之位上的大人,你们都德高望重,得皇上信任辅佐太子,教太子为人处事,教太子的言行品德,”突然,她勃然失色,喝道:“你们教出的太子,竟私设太子府管家一职,竟受美色所惑而口出妄语,竟纵容包庇其对亦心公主大不敬,你们如此师教无能,可知失职?!” 柳贵妃已然给此事定了论,就是阮清微把亦心公主推下湖,并且,慕径偲明知却包庇。 死一般的沉静,四位大人只是端正的跪着,刚正不阿,他们显然不知失职。 一旁的刑部尚书林大人幸灾乐祸,好整以暇的站在獬豸旁,獬豸怒目圆睁,尖齿利爪,那头顶上的独角凛然。此处是律法公正的光明之地,却阵阵的凉意,如同是一座荒寺,妖孽鬼魅横生之所。 柳贵妃急步而下台阶,走到跪在阶下的太子太师们面前,喝斥道:“太子乃是社稷之本,目聪耳慧、识贤破奸才是社稷之福,诸位老师又是如何教的?竟任由太子沉溺于美色,任由美色胡作非为,却不能防患于未然,待太子将来承继大统之时,又如何能明辨是非、长治万里江山太平、恩惠大慕子民丰足?!” 沉静,带着死亡气息的沉默在弥漫。 柳贵妃霍然攀着台阶,来到丹陛上,潮鸣电掣般的威然转身,面朝阶下四人,正言厉色的怒道:“太子犯错,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太子?这就是你们给朝廷的一个交待?你们对得起当今皇上对你们的一片信任吗?你们,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慕径偲的脸色阴郁,有一团火在他的血液里翻腾,阮清微感觉到了他身子的轻颤,她突然心很疼。 柳贵妃义正词严的接着说道:“身为太子的老师们,如此敷衍了事、玩忽职守,此举无疑是积羽沉舟、群轻折轴,这乃是关乎到江山社稷祸国殃民的大罪!”她一字一顿的道:“此罪当诛!” 顿时,一片肃然。 慕径偲轻说:“你知道诛杀他们意味着什么?” 柳贵妃严肃的冷道:“意味着警示在太子太师之位要为人师表,本宫今日要以儆效尤!”她斜目看向林尚书,命道:“将他们立即处死!” 慕径偲立刻道:“慢着!” 柳贵妃的嘴角闪过一抹窃笑,缓道:“太子是不把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吗?那这群太子太师们可就真的罪上加罪,罪大恶极了,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全权负责此事,便就有了生杀戮夺之权,她所行使的命令就是皇命,如果有人对她的命令不服,便就是挑衅皇威。 既然皇上授予如此大的权利,柳贵妃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她按慕玄懿出的主意,先拿这四个早该除去的朝臣试探皇上,且看皇上能放权到什么程度,一步步的试探,最后再取太子之位。如果慕径偲今日强行为太子太师们解围,倒也好极,她就能去皇上面前哭诉太子要逾越皇权,慕径偲的处境将会更被动。 在刑部尚书林大人使了眼色后,郐子手已持刀而来,巍峨殿宇之下竟然成了法场,阳光下,残酷暴戾正蠢蠢欲动。无风,却似有狂风。空气变得稀薄,却是无一丝混乱,安静的异常。 阴霾,正肆意而行。 阮清微蹙眉,感同身受慕径偲此时进退两难的煎熬,柳贵妃所谋甚大,向柳贵妃求情除了自取其辱全然无济于事,可阶下四位重臣却要受牵连牺牲,这绝非是慕径偲所愿。当前,她一个字也不能说,以免被柳贵妃抓住不放。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看出慕径偲强烈的隐忍,柳贵妃冠冕堂皇的道:“本宫这是为太子着想啊,不称职的太子太师,只有诛杀了他们,才能给以后的太子太师们警示,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是虚衔,就不管不闻。” 四位太子太师的背后各站着一个刽子手,他们持刀就位。 慕径偲的眼神寒极,知道多言已无益,柳贵妃暴露出来了她的野心,她等不下去了,要抗争了。 半晌,他冷声道:“他们因何而被诛杀,你知,我知,他们知,世人也终将会知。” 柳贵妃也冷声道:“他们死于在其位玩忽职守。” 刑部尚书林大人命道:“准备开始行……” 话未说完,只见慕径偲一个纵身,已是跳起落下,站在太子太师们的面前。他犹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