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她,请她相信我们。” “好。” 沉默了片刻,慕径偲道:“你可以根据情况,有选择的告诉她,我要保魏家,看在我母后和我这么多年对她照顾的情面上,希望她能报恩。” “好。” 慕径偲看向石竹,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单独见到庄文妃。” 石竹道:“是,奴婢遵命。” 阮清微走出几步,轻问:“万一再生变故,事态没有按预期的发展呢?” 慕径偲平静的道:“有我在。” ☆、第五八章 夕阳斜斜的照着空荡荡的月波湖,照着湖边堆积如山的莲藕。秋风骤起,在天黑之前,勤劳的采藕人已采完了整湖的莲藕。 采藕人一身泥泞的排着队,即疲劳又兴奋,等着青苔逐一记下了他们的心愿。 阮清微倚着亭柱饮酒,对侍女道:“这些藕全送给御膳房,通知他们来领。” 侍女应是。 除了采完莲藕,皇上还命她设一席全藕宴。既然未规定何时设宴,那她就自作主张的定于明年再设,如果明年的境况不比此时艰难。 凉亭下,慕径偲躺卧在榻,随手翻阅着记录心愿的册子,一百零八个心愿,求财求名求权,皆是有些大胆又有所克制,是他们在四司八局兢兢业业做五年也很难如愿的。他合起册子,吩咐道:“全照办。” 青苔应是。 今日带来的两坛女儿红已饮尽,阮清微的眸色清亮极了,在月光朦胧的夜色里,将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轻道:“柳贵妃倒是沉得住气,还不定论,再等等?” 慕径偲握着她的手,道:“不等,我们回府。” “好。”阮清微扶他起身,搀着他走出凉亭,走出寂然的祥凤宫。 偌大的皇宫里,肃静极了,毫无生气,似人迹罕至的海市蜃楼。稀疏的灯光倍显冷清,一阵阵的寒意夹杂在风里,吹进人的眼睛里,非常刺目。 阮清微跟随着慕径偲的步伐,走在长长的黑压压的甬道,两侧是高耸冰冷的宫墙,除了不寒而栗,就是压抑。忽想起多年前的那天,母后就是在像这样的甬道里,跪下求高高在上的皇帝饶了元氏家族,已经不需要再逢场作戏的皇帝冷漠决绝的甩开那双枯瘦的手,拂袖扬长而去,母后哀嚎着跪行去追……。想起母后的绝望、撕心的哀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径偲脚下骤停,迅速的解开自己的斗篷,温柔的披在了她的肩上,捉住她的小手塞进他的怀里暖着。 一股股暖意从心底猛生,阮清微的唇角浮起灿然的笑意,见他神色如常旁若无人,心窝里更为热乎乎。 在这时,忽有一位嬷嬷追至,正色的道:“阮管家请留步。” “嗯?”慕径偲下意识的护着她。 嬷嬷道:“皇上正在四象殿,等待阮管家前去拜别。” 阮清微仰首询问道:“太子殿下一起去四象殿?” 慕径偲道:“我们去。” 他们朝着四象殿走去,他用衣袖结实的盖住她搀扶着他而露在外的手,免被冷风吹。 四象殿外颇为拥挤,宫女太监们三三两两的聚着交头接耳,神态各异。见太子殿下来了,都连忙住口,恭首的行礼。 通报之后,福公公引着慕径偲和阮清微进殿。 殿内,并列三宫的皇妃都到齐了,还有御医和史官、后宫女官,坐在上座的是深沉的慕昌帝。 慕径偲信步穿行在复杂的注视里,比他受注目的是他身侧与他同行的阮清微。渐渐的,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阮清微披的斗篷上,面料极讲究,兰花暗纹,绣着精致的蟒形图案。大而长的斗蓬随着她的脚步前移,拖着地。 那是太子殿下的斗篷,在为她遮寒。受此殊荣,她并未有受宠若惊的喜,反而是镇定自若,有着与生俱来的美丽,充满纯粹的灵气。 在福公公的示意下,慕径偲落坐于次座,阮清微自然而然的立于他身后。 他们俩人如此的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