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女人,谁知道她哪里来.”六月飞雪,他深感冤枉. 贺喜怒瞪,不掩讥讽,“简单,白日里看几个港姐,眉眼拼凑,就,就成你...”她讲不下去,抽噎一声,豆大的泪从眼角处滚了下来. 心疼的还是客晋炎,俯下脸亲她眼皮,低声咕哝,“谁也没我阿喜靓,没我阿喜香,整天只想钻我阿喜的盘丝洞,其他谁耐烦管...” “乱讲,我不是盘丝洞.”贺喜唾他. “是是是,我阿喜是桃花源.” 贺喜翻身背对他,不想与他讲话. 他不依不饶挤上来,掌心贴她肚,似安抚,轻摩挲. 察觉到怀中人渐平静,咳一声,他试探开口,“我只记得她长发,罗衣轻纱...” “似仙女.”她心里反酸. “...她枕被有我阿喜的味道,我以为她是我阿喜.” 贺喜猛然想到什么,片刻呆滞,缓缓回头,“然后?” 他心虚,“老婆仔,我们先讲好,不许去兰桂坊.” 沧海桑田,人变无端,以前欢乐场里只见男人和妓,现在不乏小姐阔太去找乐,老板会做生意,陪玩陪酒□□一应俱全. 像他阿喜这样,进去不花钱也有人来贴. “快讲.”贺喜催他. “闻出是我阿喜味道,我就...后来她喊师父...”客晋炎仍心有余悸. 贺喜滞若木鸡,她抿紧嘴,想笑又想哭,而后低声问,“她有没有喊过你文慎.” 客晋炎怔然,“我有记得,你讲过.” 他似明洞,急追问,“我阿喜怎么称呼文慎?” 贺喜笑,泪滚,翻身抱紧他,“他是师父.” “即是说,我阿喜就是文慎那个混蛋辜负的姑娘?”他思路极清晰. 头埋在他怀里,贺喜闷声提醒,“口中的那个混蛋,你也有份.” 他郁郁,“别拿我与他对比,我比他好太多.至少别人骂我猥亵幼童也不管,先把我阿喜娶进门才是明智之举.” 一悲一喜,大概就是这样了. 贺喜靠紧他,“我不怪他,他有诸多无奈,在天下人看来,我即是他女儿,女儿嫁爹,无视伦纲,天道难容.” 客晋炎吁气,“我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讲,又有些替他难过.” 时代到底不同了,浸会的教授娶他漂亮女学生,不仅港督参加婚礼,港媒也大赞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千年前,谁会祝福并理解他和他阿喜? 转天天光,贺喜刚下楼,菲佣递来请柬,镂空烫金,是何孝泽与高明月的婚礼帖子. 她快吃完饭,客晋炎才下楼,拎公文包,边走边打领带,“老婆仔,来不及吃了,我先上班.” 贺喜喊住他,“二哥和明月结婚,我要陪妈咪先去姨妈家送嫁,七点前记得去文华.” 他应声,人已出门,院里传来汽车擦地声. 对上粱美凤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贺喜喃喃,“阿妈,我脸上有灰?” 粱美凤伸手戳她面额,“不听话小囡,阿妈是过来人,还骗我.” 眼前小囡脸颊莹润,双眸泛水,像朵刚被浇灌的娇花. “晋炎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再胡来伤到肚里那个,有你后悔时.”粱美凤叹气,不得不告诫,“不能心软次次都依他,知道?” 讲完也老脸涨红,呸呸几声,“阿妈为了你,要操碎心.” “阿妈.”贺喜羞涩. “知不知?”粱美凤唬脸掩尴尬. “知道了.”声音细细. 饭后,贺喜换上凯丝咪裙,夜里下过雨,天气凉了许多,贺喜又加一双高筒袜,仍做舒适装扮. 司机楼下等候,先送她去老宅接客丁安妮. 高明月的母亲与客丁安妮同父异母,作为姨妈,她必须去送嫁. 高氏一族人丁兴旺,高明月的母亲是正房大太. 高老先生生性风流,尚娶三房姨太,大太和姨太各有子女,贺喜认不全表兄弟和姐妹,遑论第三代的婴儿. 幸好她有准备红包,一人一封不算失礼. 高明月母亲一身孔雀蓝旗袍,配鸽子蛋大火钻,贵气逼人. 好在客丁安妮早做准备,同是穿旗袍,她配整套辜青斯基首饰,抬手间,一颗巨宝闪闪发光,盖住她两根手指. 见面这一局,客丁安妮险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