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你个肺.”花王摘掉草帽,不满呵斥,“去掉你的圣母玛利亚!” “别吵,别吵啦.”远处光芒太强,粱美凤眯眼眺望,“都大惊小怪,下过雨是会这样啦.以前在大陆,我们一个村集体下田干活,还见过凤凰!本来是吉兆,谁知道后来触犯哪方神明,闹自然灾害,快把人饿死,十个村九个空.” 提起当年事,粱美凤不觉话讲多. 花王从出生起,便是客家家佣,没吃过太多苦,津津有味听粱美凤讲当年. 他忍不住问,“太太想不想家?” “想,怎么不想.”粱美凤道,“好多年没回了.” 话毕,她看忙碌的莉迪亚,小声对花王道,“我们黄皮人,总归要回那边,年复一年被番鬼管,算什么?总觉低人一等.” “阵法催成了!”徐大师仰头看天,心中畅快异常,“功德一件,功德一件啊!” 伍宝山竟老泪纵横,“他老母,我伍宝山也算干件好事了!” 所有人面上不掩喜色,为他们护法的飞虎队更开枪狂扫令人作呕的血坛. 砰砰砰.血坛瞬间粉碎. “啊.”守阵心的廖巫师捂眼,惨叫一声. 镇守八方的黄旗不再受控制,好似长眼,飞插所有人眼中,依稀能听见眼球爆裂的噗噗声,一时惨叫连环. “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贺喜甩出往生符,躺在血泊中的稻草人立刻不点自燃. 徐大师最先看懂,随即念咒,配合贺喜. 伍宝山与林sir对视一眼,各以一种怪异姿势再坐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伍宝山不介意在他缺德簿上再添一笔,就地取材,把黄纸剪成犁头形状,低念有声. “伍宝山,快停下!”贺喜斥他.他在念犁头咒,对施术本人也有极大伤害. “败天天转,败地地裂地龙死,败山山脉绝,败人人有仇情,败鬼鬼灭亡,吾奉法老仙师来敕令.”伍宝山不听,仍急念,不几时他眼角溢血,口中血腥味蔓延. “令到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敕!”随他话音落,犁头咒自燃,化成一缕青烟向东北方飘去. 新界山区某废弃工厂,门口有一众金发碧眼番鬼把守,其中一人穿笔挺西装,戴着墨镜,他脚边扔有几箱现钞,渐等不耐. 他讲一口流利美式英文,让下属进去看情况. 片刻,人高马大番鬼出来,面有慌张,伏耳低声道,“他们全咽气,一个不剩.” 一脚踢飞皮箱,他暴躁如雷,不停咒骂,“中国猪,黄脚鸡!” 恰好路过一帮扛锄头下田的村民,有听懂英文的村民立时血往头涌,暴喝一声,扔了锄头扑上去就是一脚飞踹. 其他村民随之上前殴打,与番鬼们一通混战. 一时斩骨刀,铁棍空中乱飞. 这些活在基层的村民,他们大多行体力劳动,又为自保,不少人入了港地最大帮派义安,论武力值,他们不逞多让. 一群番鬼,鼻青脸肿,嗷嗷惨叫. 电子蜂鸣盘绕,一场混战招来新界差人. “死扑街,他讲什么?”其中一个村民手指被打最惨的西装男人. 港大毕业的差人翻译,“这位先生要控告,讲你们对他暴力侵害.” 村民怒唾,“叼他老母,他骂我们中国猪,黄脚鸡!一群人模狗样番鬼,谁知道在工厂干什么!” 倒是提醒了差人,进废弃仓库一阵搜查,结果发现数具死尸,其中一人便是在港地小有名气的建筑师贝德月. 情转急下,一场火拼变刑事案件. 新闻台全程播报,画面跳至记者采访当地村民,村民手脚并用,绘声绘色讲述如何打斗. 贺喜边往嘴里送葡萄边看电视,笑到肚痛. 客晋炎靠坐在小沙发里,他两手皆裹厚厚纱布,当初信誓旦旦,讲好日日煲汤喂他的人,眼下极为敷衍,只为他盛一碗黑乎乎汤汁,嘱他自己喝. “老婆仔,我手痛,抓不住汤匙.”怕她不信,客晋炎抓一次给她看. 啪.瓷勺撞瓷碗,声音清脆. 贺喜看他,仍往嘴里送葡萄,似在忖度他讲话真实性,奈何对方修为在她之上,看不出半分撒谎迹象. 他抬手,颇为可怜,“老婆仔,被利用完就弃之一旁,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贺喜开始内疚,忙搁下葡萄,改端瓷碗,一勺接一勺喂. “我放了当归,枸杞和红枣,补气又补血.”贺喜视他如珍宝,“客生,你要快快养胖.” “然后我阿喜能继续放血.”客晋炎刮她鼻尖. 被猜中心思,贺喜讪笑,“喝汤,喝汤.” 贺喜日日晨吐,走路不觉变样,粱美凤眼厉,一眼看出异常,“小囡,阿妈要做阿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