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丢下行李箱,缠住粱美凤一番撒娇作嗔. 久不见她,粱美凤心里也惦念,任由她阿妈叫不停. “帮阿妈看铺,阿妈去街前买菜.” “阿妈,我想吃滑鸡煲仔.” 粱美凤应声,人已走远. 鱼缸该换水,贺喜把锦鲤逐个捞出,搬开氧气机重新加水. “贺大师.” 有匆匆脚步声,贺喜回头,那人已经进铺,面孔方正,极有气势.她有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自报家门,“贺大师,我是港府警卫.” 贺喜恍然,总算想起. 请他坐,“是麦港督找我有事?” “不是港督找.”周警卫面上赧然,“是我,想劳烦大师为我家看风水.” “可以,什么时候?” 周警卫诧异,来时心里还有点忐忑,他人微言轻,怕请不动贺喜,却没想到她能答应这么爽快,不由心生感激. 他恳切道,“大师什么时候有空?我配合您时间.” 贺喜沉吟,“那,就明日吧.”坐一夜飞机,一身臭汗,总要收拾歇息一天. 粱美凤拎菜回来,又请云姑帮忙看铺,母女两人回家做饭. 饱餐一顿,贺喜格外满足,帮粱美凤收拾残桌,系上围裙刷碗. “小囡,你走之后,客太太去鱼铺几次.” 客丁安妮时刻贵妇做派,难以想象她会在鱼铺那张沾染鱼腥味的高凳上坐下. “好端端的,客伯母过来做什么啊?” “话里话外,还是想让我同意你和客生订婚.”粱美凤笑得颊肉作抖. “那阿妈怎么讲?” “阿妈也不好端过头,就答应等你中学毕业再订婚喽.”她心中畅快,连番拍手,“我粱美凤也没想到有天会住半山大屋,进出有车接,菲佣尽我使,难怪你契爷讲我有福相.” 贺喜好笑,“有福相的阿妈,先把垃圾拎楼下倒了好吗?” 粱美凤不满,“打断我美梦!” 转天粱美凤去鱼铺,赶在她出门前,贺喜睡眼迷蒙从床上爬起,“阿妈,我今日去为人相风水,中午不回来.” 粱美凤已习惯,叮嘱她小心,戴遮阳帽出门. 贺喜本想再睡回笼觉,又被电话铃吵醒,打哈欠接起,“客生.” 话筒那头声音有些疲累,“昨天想打电话,担心扰到你休息.” 贺喜笑,“我每天都精力充沛.” 漫无目的讲许久,挂电话前,客晋炎不忘问,“阿喜,真的有前世,我是文慎?” 贺喜卖关子,“信则有,不信则无.客生,你晚安.” 挂下电话,贺喜匆匆洗漱下楼,周警卫在下面等,他开一辆老旧凌志,为贺喜开车门. “最近老婆总讲家中闹鬼,她疑心重重,看哪里都有问题,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自从港督府闹鬼,麦港督请几位大师查看之后,守卫室晚上再没接到麦港督的电话,周警卫本来不信,可港督府事件摆在眼前,不由对鬼神之事也将信将疑. “老婆日日劝我搬家.”周警卫苦恼. “那你怎么讲?” “洋楼价一日贵过一日,卖掉旧屋,再买新屋钱不够,只能租间尾房,划不来.” 讲话间,车开到周警卫家楼下. 周警卫原是警署差人,后来调进港府做港督贴身警卫,薪水应该不错,否则也无法在尖东地段买洋楼. 老式电梯缓慢上升,在八楼停下. 数字也很吉利.贺喜不动声色看四下看. “我老婆打麻将应该回了.”周警卫按门钟,没片刻,门从里面打开. 见到周师奶那一刻,贺喜略有诧异,她穿几万块的姬仙蒂婀洋裙,妆容精心搭理过,委实靓女一个. 她招呼贺喜,不冷不热,似乎不太欢迎. 周警卫面有尴尬,请贺喜进门,私下低声道,“自从家中闹鬼,我老婆就这样,对我也冷淡.贺大师,您别介意,我代老婆给您赔礼.” 贺喜不在意,“没事,我看看就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