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他下意识仓惶地往四周看去,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人衣着过于华丽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一个往这边探头探脑。 许长安松了口气,他恶狠狠地擦了把嘴角,刚准备痛斥薛云深的胡作非为,继而又想到自己准墨王妃的身份,于是那句再不能这么做了,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总没有不许丈夫亲的道理吧。”许长安认命地想。 转而他又记起来两人至今还未成亲,顿时猛地一拍脑门,郑重其事地补救道:“殿下,在我们成亲之前,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为什么?” 说着,颇为茫然不解的薛云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许长安瞧见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气得险些没控制住把手里的纸包,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砸过去。 可惜薛云深今天约莫是色迷心窍,不仅丝毫没看出来许长安脸色不愉,反而像是非要把许长安气炸一样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明明记得你很喜欢的。” “喜欢个屁啊!”许长安崩溃地腹诽,“哪个不是断袖的男人会喜欢被别的男人亲啊!” 他深深呼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后,还是没忍住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薛云深神情有些受伤,低低哦了声,没再说话。 许长安原地转了两圈,最终没控制住,把心底的疑问吼了出来:“而且你亲我难道不嫌扎嘴吗!” 话音落地,来往的路人俱是望了过来。 许长安:“……” 似乎看见他人眼底明晃晃写着“这是个傻子”了。 那边,薛云深却语气轻快地回答道:“不嫌。” 顿了顿,大概是嫌这句干巴巴的话不够有说服力,薛云深紧跟着补充道:“长安的刺很软。” 今天跟他出来就是个错误。 许长安绝望地想。 没等许长安生出别的生无可恋的念头,薛云深却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指,很是严肃正经地问:“还是看不见吗?” 乍然一听,许长安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可是当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许长安就悟了。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约莫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喜庆的红色小裙,耳朵上戴着朵小小的浅黄色菊花,蹦蹦跳跳地跟在父母身边。 许长安看着那个小姑娘,在她平坦光洁的额间,与锁骨正下方约半寸的地方,看到了三样东西。 “灵台上浮现的是她的原形,内府处的是她的生命力与内丹。”薛云深道。 许长安盯着小姑娘额间红艳艳的石榴花苞,和内府处,被一簇绿意盎然的绿光包裹着小小内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视线去看其他人的。 狗尾草、夕颜花、君子兰、山茶花、金桂…… 每个人额间都有一朵生机勃勃的花朵,或悄然绽放,或含而不露,或只打了个小小的花骨朵。 每个人的生命力也皆有不同,有的人绿色光团大,有的人小,还有的人只剩下了一丁点儿。 残余半个指甲盖大生命力的,是个女人,不算美丽,但笑容很是和气。与逐渐消散的生命力不同,她额间的黄色小花却开的正艳。 许长安见过她几次,记得她是一家胭脂铺的老板娘。 正当许长安想再多看两眼时,一只从斜后方伸出来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是明镜。”薛云深语气不怎么痛快地强调道,“没我好看。” 明镜,又叫盘叶莲花掌,是开花必死的多肉。 “她快死了。”许长安拉下了薛云深的手指。 “要是不生孩子,她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手指被扒拉下来了,薛云深索性扣住许长安的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 避无可避的许长安,直接正面对上了薛云深额间的牡丹。 望着那朵熟悉的墨紫色牡丹花,许长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此刻,他尚未意识到,眼前这个身着绛紫色亲王服的男人,就是梦里几欲行强之事,害得他夜夜睡不好的墨紫色长袍的混蛋。 薛云深注意到许长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额间,起初很是自鸣得意,过了会儿发现许长安走神了,不由变得颇有些委屈。 “我不好看吗?”薛云深问。 被他猛然出声打断思绪的许长安无言哀嚎一声,心说又来了。 自薛云深搬至大司马府邸隔壁以来,许长安算了算,几乎得平均一天夸他两次。 对于夸赞已经非常熟练的许长安头也不抬,逢迎拍马张口就来:“墨王殿下您是全天下顶顶好看的人物,谁都比不上您的千分之一……” “公子!” 被薛云深支去买重阳糕的楚玉回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