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兰有些担心:“小姐,没看见表少爷的人啊。” 连海深知道里头卖的什么关子,扶着采兰的手下车:“你在这等我。” “小姐!” 连海深拍拍她的手,小声说:“若一个时辰我还没出来,你就回府报信去。” 因为背光,整间铺子显得阴森森的,通往二楼的木楼梯也嘎吱嘎吱的,听着令人牙酸。二楼光线好一点,临窗摆一张八仙桌,一壶香茗正冒热气儿,窗边站的人背着手,长身玉立,玉带勾勒腰线,宽肩窄腰,带点隐隐的勾人。 “您大费周章的,找小女干什么?” 相衍回身,指指桌上的茶:“坐下喝一杯?” ......喝个头! 见她防备,相衍斟了两杯,低头抿了一口:“过来。” 既然决定了要好好谈谈,站得老远就显得矫情了。连海深走上前,将地契拍在他面前:“您这是什么意思?” 青葱般的指头压在发黄的地契上,看得相衍心头一动,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摸过去,刚好抚过连海深漂亮的食指。 “你!” 被烫到般缩回手指,她怒目:“相衍!” “连士良就是这样教你......直呼本相名讳的?” 她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男人权倾朝野,可不好惹,撇过头:“卓相大人有大量,不会同我一小女子计较的。” “嗯。” 相衍点点头,拿起手上的地契:“沈渡濂前些日子来找我,问我给你这个铺子做什么。” 揉着手指,连海深没好气地答:“嗯。” “想给就给了。”相衍不甚在意地说:“你想要,刚好我有。” 理由之直接,堵得连海深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半晌才吐出来:“你我非亲非故!” 相衍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那你当我银钱太多。” “您到底要做什么啊!”连海深暴躁,就差将茶杯扔他脸上:“您从未想过这个铺子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事情想做便做了,你考虑过他人的想法吗!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星辰大海皆在其中,唇瓣殷红水润,大概就差龇牙了。 看起来很生气。 相衍也不怒,捏着地契问:“那还给我?” 连海深劈手夺过地契:“给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收?做梦!” 他难得地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还需要什么?” 揣好地契,连海深瞪他:“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闭嘴!” 按说英雄不应该为五斗米折腰,但她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有点骨气也硬不起来,只能干巴巴地逞小脾气。 相衍端起茶盏递到她手边:“喝一口润润嗓子。” 虽然气呼呼的,也接过手喝了,相衍忽然伸手,指头勾了勾她白嫩的耳垂:“你跟我生什么气。” “咣当!”手中的茶杯被打翻,连海深猛地伸手,只来得及摔了他的袖子:“下流!” “嗯。”相衍点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摆明了告诉她下流又怎么样? 连海深气得说不出来话! 她撇着头气鼓鼓的,大眼睛里直喷火,莹白的脸圆圆的,捏一下触手滑嫩。相衍见真把人逗急眼了,将袖子塞进她手里给她摔,低声道:“生气了?” 什么跟什么呀! “这样逗我有意思吗?” 人在气头上,相衍也不再逗她,低声说:“你为何总觉得我不怀好意,这样误会我,也是因为辅国公?” “......关父亲什么事!”连海深没好气地瞪他:“您在朝中如日中天,有权有势,纡尊降贵逗我一个小女子,若不是有所图是为了什么?” 相衍撇过头:“我闲着没事逗你做什么。” 连海深背过身,嫌弃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她也想知道这个点相衍不在内阁执掌天下大事,在这里做什么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欲盖弥彰的样子很笨啊! 撒谎都不知道怎么撒! 手里还捏着相衍的袖子,上好的锦缎上细细密密绣着暗纹,摸起来滑滑的,相衍的尾指一伸,挤到她手心里,顺势挠了挠。 连海深:“......”能发脾气吗? “过些日子二房去辅国公府行聘,我也会去。” “您来做什么?”连海深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相桥梧给连云浅下聘与您何干?” “大哥不方便。” 本朝风俗,下聘都是由家中兄弟去的,相佩生出行不方便,相衍来本没有问题,但是相衍和相家人的关系如履薄冰,他竟然会替相桥梧下聘? 连海深别扭地撇开头:“您日理万机的,恨不得吃住在内阁,还能有空替相桥梧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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