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海深知多说无用,干脆往地上一跪:“父亲心中已有定论,多说徒劳,女儿领罚就是。” “你!” 连士良被她这副态度气到了,大喝一声:“茂儿!” 连树茂脚下一软,连忙奔过来跪在姐姐身边:“见过父亲!见过相夫人!” “说,你二姐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 树茂紧张极了,怯生生看了一眼父亲,小声说:“我与大姐在湖边说话,二姐跟上来请我和姐姐去她的、她的院子,我不想去,然后二姐生气了要走,我去拉她,不小心......二姐就掉进湖里了。” 他这话说得囫囵,但话里话外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分明是辅国公唯一的儿子,应该是尊荣贵重的,却成天跟个落水的鹌鹑似的,抖个不停。 连海深张口道:“是我出口驳了云浅两句,她才伤心了要走。” 相桥梧看着这姐弟情深的样子,冷哼一声:“大小姐果真是嫡出,在府中姐妹里就抖起威风来了!” 说到‘嫡出’二字,相夫人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 相桥梧一时间更咄咄逼人,只差用手指着连海深的鼻子:“云浅到底如何得罪大小姐了,要落得个落水的下场?” 连海深看了一眼激动无比的相桥梧,问道:“二公子乃正义之师,有如神兵天降一般救了云浅,小女也想问问二公子当时,应该是也瞧见了什么的吧?” “我......” 相桥梧语塞,他一进花园就瞧见在水里扑腾的连云浅,和在岸边观火的连海深姐弟,想当然地以为是她推人入水的,如今一想确实什么都没瞧见。 “父亲!” 连云浅苍白着脸扶着门框,泫然欲泣,身后何莲抹着眼泪追着说:“浅儿小心点!” “父亲!不是姐姐推我的,真的不是!” 连云浅生得江南女子模样,娇小婀娜,眉目生情,如今落水更显得楚楚可怜,跪在连士良脚边的样,令人怜惜不已。 相桥梧的身子动了动,想上去拉她。 连士良低声道:“身子还没好,跑出来做什么?” “父亲听我说,是云浅打扰了姐姐和弟弟交谈,姐姐不开心也是理所应当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云浅自己不小心!” 连士良登时大怒:“深儿,你素日就是这样对待姊妹的?” 若说话术也是一门学问,那连云浅真是学得极好,连海深气得心口疼,连士良摆明了偏着蔷薇园,还有一个不停跳脚的相桥梧在里面搅浑水。 连树茂吓傻了,拉着连海深的衣裳:“姐姐......” “女儿方才就说过,既然父亲心中早有定论,女儿领罚就是。” “砰!” 连士良气得七窍生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取家法!” 连家的家法是一根五股拧成的藤条,平时都是供在祠堂里的,管家连福连忙退出去取,堂上一时间气氛僵硬。 相桥梧将连云浅拉起来,对着连士良情真意切地说:“国公大人,母亲,小子方才一时情急下水救人,已然有损小姐名声,桥梧愿对她负责,全她名声,请国公大人和母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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