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褚年木木地说: “哦。”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精神平复了下来,说: “反正要是……算了,我也别说要是了,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我才是真把自己给坑了。” 余笑的唇角勾了一下,神情比之前松缓了不少。 “你好好休息。”被褚年这么一打岔,她还生出了余力去安慰和安抚他。 “嗯。” 褚年上床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同时,他也听见了一声轻嘶。 “怎么了?” “没事儿,刚刚肩膀撞了一下。” 余笑说得轻描淡写,给褚年改好了被子才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个今天生生撞开了好几扇门的肩膀。 “褚年,好好照顾这个身体吧,不然你受的罪会越来越多。”这句话,余笑说的很真诚。 褚年“唔”了一声。 九点,十点,十一点…… 褚年睡不着,余笑也睡不着。 黑暗里,褚年看见余笑从床上起来了。 “你干什么?” “我去产房那边看看。” “哎?你?” 褚年拦不住余笑,只能看着她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亮,慢慢走了出去。 他也掏出了手机,想到不肯让产妇剖腹产的产妇家属,他搜了一下:“产妇的父母可以签字手术么?” 要是到时候余笑真靠不住,他还可以指望一下余笑的爸妈,要不,爸就算了,余笑那个妈,要是自己去求,应该是可以的。 心里盘算着,褚年点开了一条答案。 “可以的,不过建议产妇生产之前诵读‘南无阿弥陀佛’避免难产。” 这是什么狗屎答案? 褚年把手机屏幕锁了。 关了灯之后的病房格外安静,都能听见隔壁病房有人在打呼噜。 褚年的眼前又是刚刚的那一幕,他小时候淘气,和玩伴们一起掏过蚂蚁窝,挖下去了半米深,一直挖出了白色的蚁后。 一团白色的东西在那儿蠕动着,跟在床上挣扎要生出孩子又没力气的产妇真是像极了。 褚年觉得有些恶心,恍惚间,有仿佛躺在那儿的人是他自己,余笑推着车,一脸的焦急。 “啪。” 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褚年自嘲地笑了一下。 “做梦呢,她着急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会着急你呀。”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身边儿更空了。 褚年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自己身边有人。 睁开眼睛,看见是余笑在给他整理被脚。 “睡吧,解决了,开始手术了。” 余笑对他说。 “嗯。” 迷迷糊糊地,褚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孕妇,还是因为余笑回来了。 “你肩膀还疼么?”话问了一半儿,褚年已经睡过去了。 第二天,褚年才从别人的闲谈里知道了余笑到底做了什么。 她给产妇的爸妈出了主意,又说服了医生,让产妇在产床上签了授权改变书,把手术同意的授权给了她的爸妈。然后爸妈签字同意了剖腹手术。 差不多一点的时候,产妇生下了一个七斤八两的男孩儿。 据说产房外那个产妇的丈夫和公公还想找余笑的麻烦,也被余笑给解决了。 还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呢。 医生查完房之后,褚年正想跟余笑说自己想上厕所,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阿姨走进了他们的病房。 那个阿姨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余笑。 “褚先生,昨天真是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了!” 也再没别的话,在床头放下了一个袋子就走了。 褚年打开那个袋子,看见里面放了一堆的红鸡蛋,蛋皮都是拿颜料染红的,还有几个红糖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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