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他,猛地嚎啕了一声: “我做不到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能害了我儿子啊!我只想离婚,我没想他坐牢,我没想害了我儿子啊!” 余笑看着她崩溃一般地大哭,没有说话。 这时,林组长反应了过来,大声对酒店的工作人员说: “你们这是什么服务质量?就看人在这里骚扰客人吗?” 一边说,他冲过来拉着余笑:“经理,咱们赶紧走,这些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犯法了被抓理所应当的,来闹受害人算什么事儿啊!” 见他们要走,女人也不站起来,只是匍匐着过来要抱他们的腿,吓得林组长后跳了一步。 “你们不能走,你们不能让我儿子有个坐大牢的爸啊!不能啊!你们不能啊!” 一个保安和一个前台过来架住了她的胳膊。 她还在挣扎嚎哭,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似的,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一只手抓住了女人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那只手是“褚年”的。 “你现在这样,跟你那个当着你儿子面说你出轨的婆婆没有任何区别。既然你都已经把她的套路玩儿熟了,你还离婚干什么呢?已经都是一样的人了,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我这个好人,就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说完,余笑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转身就往酒店外走去。 穿着黑色衬衣长裤的身影进了黑色的车里,就像是一片阴云从天空中落下了一样。 其他人跟了上来,离她最近的林组长在上车之后扶着她的手臂说: “赶紧把衣袖卷起来看看,伤口没裂开吧。” 刚刚那个女人拉扯的就是“褚经理”受伤的那只手。 “没事儿。” 话是这么说,余笑也没扭过林组长,露出了绑着纱布的上臂。 “有点儿渗血是吧?要不咱们先去医院吧。” “不用了,国资委那边约的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吧。” “不行,经理,咱们……” “我说了,去国资委。” 林组长看着面无表情的“褚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时很好说话的年轻人,现在是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人。 车里很安静。 余笑再次整理好袖子,然后低下了头,整个人都是静默的,在低下头之后,她几乎又是凝固的。 莫北有点想哭,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喂,给你看这个。”一个手机被塞到眼前的时候,莫北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坐了个人,还是平时没怎么说话的江法务。 “这是……视频?” “嗯,我全程录下来了,省得有人搞鬼,等回来之后我再跟酒店申请调监控视频。” 莫北转头看着江今:“你是说会有人搞鬼?” “防着总是没错的,这年头儿,呵呵。”江今又对莫北说,“你劝劝你们经理,去医院检查一下,出个伤口再次裂开的记录,要不就让他伤口那儿再拍几张照片。” 戴着眼镜的姑娘却还看着那个手机,她摘掉眼镜,泪水落了下来: “凭什么呀?怎么都是好人受委屈啊!好人做了好事儿,受伤了,不来道谢就算了,还得给人添堵,做了好事儿的,还得录视频放着被人陷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这么糟心呢?!” “哎?”看着莫北哭了,江法务有点慌。 不止他,林组长也叹了口气: “小莫啊,你别哭了……唉,归根到底还是结婚的时候瞎了眼,那天经理说得对,这种事儿就看谁能狠得下心来,你看,那个女的狠得下心来离婚,她不就能跳出来了?结果现在又对孩子狠不下来了,倒是对咱们经理狠得起来,要我说呀,我要是那个女的,老公有了案底正好起诉离婚把孩子也要走啊,换个新地方谁知道谁啊,真铁了心,也不怕养不活孩子。结果呢,她这又绕回来了。” 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儿别说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谁看见都觉得堵心。 车里的人说着又都探头去看褚经理,生怕他给气坏了身体。 到了目的地,余笑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与人谈笑相得,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拿着电话,褚年也快疯了,是被吵疯了。 “妈,那只甲鱼我没吃,冻起来了,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就别说我了。” 余笑妈妈近乎于尖叫的声音穿脑而来:“我怎么能不说呢!你们都是傻的吗?不知道孕妇不能吃甲鱼吗?前楼那个老刘的侄媳妇,据说就是吃了甲鱼第二天就见红了!你爸不靠谱,你也不知道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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