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力量,余笑不经意间就说出了自己的痛苦和无助: “我也有问题想要请教你,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既没有后路,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好像站在废墟上,可被毁掉的其实还是你自己。 在别人的眼里你是光彩的,可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的一分一秒都……都…… 这样的感觉,你知道吗?” 余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女孩儿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就用回答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一只做自己最想做的,虽然没有后路也没有未来,至少我做过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是能留下痕迹的,火熄灭了,也会有灰烬留下。” 年轻的声音仿佛瞬间被赋予岁月的魅力,像一团被借来的温暖,送进了余笑的胸膛。 做自己最想做的。 火熄灭了,也会有灰烬留下。 “谢谢。”是一份很真诚的谢意。 “不客气,是我该谢你。”女孩儿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轻快。 …… 褚年几乎是从自己家拼死“逃”出来的,他亲爸妈找不到“褚年”,就来逼问他这个“儿媳妇”。 面对这样的男女混合双打,还有外面各种款式的围观群众,褚年已经彻底无力招架了。 挺着肚子,他嘴里只有翻来覆去几句话: “不让我走,我现在就一尸两命!” “你们是要让我死啊!” 看着他的肚子,也没人敢硬拦他,他就这么走出了小区,回迁小区里的路不怎么平整,他走的很艰难……他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艰难。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直到回了家,褚年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都没了,脚底脏成了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磨破了皮。 应该洗脚的,走进卫生间里,褚年先蹲在了马桶边吐了。 呕吐的感觉来得很突然,也凶猛,绵绵不绝,一阵儿接着一阵儿,可他的胃里仅有的,不过是那几个半生不熟的鸡蛋而已。 好不容易爬到了洗手池边上,他随便洗了洗脸,然后进了浴室洗澡,水浇在身上才发现衣服没脱,流水泡了伤口,是细细碎碎的疼。 他爸居然一直在外面有人。 他妈也一直知道。 余笑对他爸妈说“他”是个同性恋,说要结扎,说要他打掉孩子。 他爸原来一直出轨……他爸……褚年潜意识好像还精明着,他知道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让余笑收回那些话,跟他爸妈解释清楚,他应该想好如何去交换和解决。 可他控制不住去想,他爸出轨了。 之前余笑的爸爸那个熊样儿,褚年还觉得余笑的低落是矫情,爹妈不好不想就行了,你看他自己骂自己亲妈不也习惯了吗?直到轮到他自己,他才知道针不扎自己身上那果然是真不知道疼的。 现在他是真的疼。 太疼了。 热水冲刷在身上,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抓了洗头还是抓了洗澡的,随便在身上头发上抹了抹,他打了个冷颤。 洗完澡出来,勉强把自己擦了个七分干,褚年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他想找人说话,他想有个人能和他对着吼,他想喝酒或者抽根烟。 但是没有人。 连余笑都不要他了。 细瘦的手指摸过平坦的肚皮,褚年轻声说: “孩子呀,你听爸爸说话好不好?你看你妈今天又说不要你了,其实她挺疼你的,你看之前你奶奶来闹腾她都不带管的,知道有你了,她又开始让着我了。 世上的爸妈都该稀罕自己的孩子吧?你说这孩子也没啥毛病,长得挺帅,学习挺好,工作也不赖,谁见了都稀罕,怎么了呢? 他爸怎么就悄么声儿地在外面一直有人呢? 他妈还知道。 这是什么个道理呢?”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不到九个周的小小胚胎安安稳稳地待在ta母亲的身体里。 想着想着,褚年就睡着了,睡前他拉了一角毯子勉强盖在身上,只有一只手牢牢地捂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第二天是周一,褚年还记着自己大老远跑去省城提的方案,收拾好了自己,他穿着拖鞋拐着脚去上班了。 这一天的工作平静无波,褚年罕有地无精打采让他收到了小玉和韩大姐的慰问。 下班的时候,他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路边。 见到余笑,褚年的心里有点发虚。 “其实我爸的事儿我真不知道,你对他有气,你昨天该砸的也砸了,该说的也说了。” 坐在车后座上,褚年还怕余笑对他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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