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其他的大事儿没有,养上十天半个月,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身为温冬逸多少年的老友,李鹤轩自然是能将那位太子爷的臭毛病,如数家珍,比方说,经常捉弄别人取乐,却不容许别人稍稍戏弄他一下。 所以,挂了电话,李鹤轩马不停蹄地溜了。 馊主意是李鹤轩随口一提,拍板同意的是梁霜影,不过,她并没有想借此图谋什么,只是单纯要折腾那个男人,以报害她多年「误入歧途」之仇。 至于这条歧途,梁霜影走了这么久,终于快要看得见尽头,因为她正尝试着,不把他锁在一个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摆在那儿,不去触碰,就任他似风筝般远走高飞,最好是带上她涉世未深的爱恋。 同时,她开始期待着,找到真正属于她的那个人,能为她阻挡,不仅仅是晚凉风,还有冬日里的风雪。 可惜,当温冬逸闻讯赶到病房,见到他的瞬间,她不得不对自己坦诚,仍有一点点孱弱的念想,牵住了那根系着他的线,还盼望着,那个人会是他。 攥着西装外套的男人,大步流星地来到病床前,脸上紧张的神色尚未消退,“你什么情况?” 山雨欲来的气息,使梁霜影回答的迟了一点,她小声地说,“……骨折。”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骨折?” 温冬逸这样的笑容,让她横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果然,他嘴角一落,眼底全是阴恻恻的怒意,“肇事的人呢?”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门外移去,他敏锐地捕捉到答案,随即转身,迈着一双长腿出了病房。不到片刻,外头传来乒呤乓啷的响声、孩童的尖叫、女人的高呼劝阻,医院沸腾得像过年。 在这件事儿上,梁霜影实在佩服他,当着警/察的面动手揍人,完事儿扔了张名片,打了个电话,一切就仿佛没发生过一样的摆平了。于是,下一个就轮到收拾她了。 这会儿,护士畏惧他的眼神,与男人刚进门的时候,大相径庭。 重新出现在她眼前的温冬逸,衬衫衣领的扣子失踪了两颗,唇上挂着一道血痕,诡异的阴柔美,但语气明显是气急败坏的,“捡一漏三句,这招谁想的,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当下,梁霜影面前两条路,要么装作听不懂他什么意思,有可能躲过去,要么,“我。” “是谁教你耍这种手段蒙骗人的!” 她正面还击,“你教的!” 时至今日,她仍然清晰的记得,温冬逸最后一次带着她,爬山上寺庙的那个晚上,他啰里啰嗦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记得。 “占着理就闹,我闹了啊!” 她气势汹汹地反驳了之后,余光瞥见那边的护士欲要上前劝阻,却又不敢上前的姿态。 梁霜影试图冷静下来,柔柔的嗓音里,透着对他的失望,“可我没得到我想要的,你温冬逸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温冬逸则相反,他忍耐到了极限,眼眶气红了一圈,又是笑着,又喝道,“好!就冲你这句话,这婚我他妈不结了!” 人活一辈子,逃不过早晚两个字。 温冬逸的这辈子,另外还有三个字,凑成他的劫难,而他如今就是在劫难逃。 但是,他的劫难,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垂眸撇开头,仿佛事不关己,轻轻丢下一句,“随便你。” ☆、c30 温冬逸在一时气愤下说完那句话之后,理智瞬间恢复了一半,又被她冷淡的反应,彻底扑灭了胸口膨胀的火,坐在了隔壁的空床上。 他的愤怒消失了,场面却不知如何收拾,就说,“那行,这话儿我收回。” “随便你!”梁霜影差点就忘记了这个男人有多烦人,出尔反尔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吧。 她把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不善,明摆着心里还是在意,他轻呵了声。 另类的寒暄结束,透过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或许是身处医院的关系,显得格外苍白,两人似有语言障碍般沉默了一阵,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霜影想起了一件事,“你有易骁老师的电话吗?” 温冬逸不屑的说,“他算个什么老师?” 顿了顿,又问,“你找他干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