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玄关开了门,又匆匆回了卧室,身后多了一个男人跟着她。从落地窗扑进来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环视了一圈客厅,在卧室的电视柜上,发现了裹成一团的,他的外套。 温冬逸不觉有异,一把抓了起来,顿时,里面掉落出一堆的玻璃渣,稀里哗啦的砸在实木柜上。他一时有些茫然的,拎着自己的大衣,而它似乎还散发着一股酸味。 仿佛可见那天晚上,他离开之后,这件外套的悲惨境遇。先沦为抹布擦了地上的酒,又化身垃圾袋,将那些碎片渣子整整包了两天。 梁霜影抱着洗漱用品从浴室出来,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心疼?”下手之前,她打量过这件大衣,晓得肯定是衣边里镶金的价格,才实施了简单粗暴的小报复。 她轻描淡写的接着说,“洗洗不就得了。” 几乎同时,那件外套被厌弃地扔到一边。 梁霜影半跪在窗户下,整理着行李。这个城市早上的日光亮且乏味,她穿着棕绿的高领毛衣,上面浮着细细的纤维,她低着眼眸,满脸皆是杏花的白,藏青的头绳,扎着她弯弯的长发。 温冬逸往床上一坐,翘着腿,见她把东西搬出来搬进去,除了自己带来的行李,还多了几样纪念品和特产,最后无计可施的皱了眉头。他出声问,“装不下?” 约摸过了十分钟,酒店员工送来了一只商务款的拉杆箱,将她整个人塞进去都有余的容量,这下的问题是,要带着两个箱子,未免太累赘。还没来得及苦恼,他站在一旁说,把你的那个箱子留下,回头给你寄回家。 梁霜影没点头回答,默默地把自己行李搬了个家,只是规整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以前把话说的太决绝,太狠了?” 虽然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却一直没停顿,等不到回应,想他大概疑惑,又平静的补上了句,“那我收回……” 至此,温冬逸仍是听不明白,她自说自话里的意思,直到—— 她转过头来,察觉不出涟漪的眼神之中,似乎有那一点点执着,“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句。”意思就是,要跟他不明不白的纠缠不清。 “梁霜影……”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她。梁霜影低回头,故作满不在乎的打断,“别担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梁霜影!”他把这三个字,咬得又狠又重。 温冬逸的脾气是阴晴不定,但愤怒是最接近真实的心里状态,一般不会轻易对人展现出这一面,要是有谁能够一而再的,将他惹到恼火,竟萌生想杀人的念头,也算有本事了。 安静了不足片刻,他冷着脸色,语气没有叫她名字那么重,话却更锋利了,“你不要轻贱自己。” 她的红唇微动,却先一言不发地扣上了行李箱,才站起身来,直面他说着,“在你看来,我这样就是轻贱自己?” 有了自知之明,还要攥着手里飞蛾扑火的胆量,这对她来说是很奢侈的,而在他眼里,是既可笑,又一文不值。 “两年了……”梁霜影顿了顿,没能压住情绪,迎着那双她想要据为己有的眼睛,说,“如果能放下我早放了。” 她越发执拗起来,“你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爱着一个人,没资格这么说我。” 温冬逸微着张口愣了下,突然低眸笑了出来,胸腔里闷着燎燥的火,怒极反笑。他摇着头,自言自语般,“该说你学着会诡辩了,还是伶牙俐齿呢?”不过,这两者,融会贯通哪一个,都是好事儿。 他抬眼,看着那个白得像没一点血色的人儿,只有眼眶和嘴唇的颜色浓艳。温冬逸脸上笑意全无,眉宇间深肃的彻骨,“但我得提醒你一点,凡事不要太武断,何况仅仅根据你的‘想当然’下定论。” 她闻言拧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