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她觉得这就是爱情,甘心献出自己。后来,男人染上毒/瘾,警察把门砸得砰砰响,他要从阳台外的楼梯逃跑,料想不到,被她给拖住了。 她哭着说,不会判多久的,说不定进去就能把毒/戒了。 男人辱骂着她,错手将她从铁皮的楼梯推下。 那一天,怀有身孕的万思竹,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整个子/宫。 醒来时,她见到自己曾扬言要与其断绝关系的父母,短短几个月,他们像苍老了几年,脸上再不是失望透顶,只剩心疼。 那会儿的万家如日中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一个蹲号子的人,何其简单。所以,她说这是半夜走在路上,被人拖进小巷子里发生的事儿。她被药晕了,记不起那犯人的容貌,一点都记不起了。 如果没有遇上梁少峰,也许她已经自我放逐,浑噩度日了。 那么,她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运气吗?她赌不起。 十七八岁的年纪,要是被人带错了路,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去。 小婶与她大伯是一路人,从来不会蛮横无理的捆绑着她、压着她的脑袋,逼迫她幡然悔悟,而是伴着医院走廊之中,来来往往的声音,用平淡的语调,小声地告诉她这个秘密,并且相信她能够懂得,能够看清悬崖,停下脚步。 梁父梁母赶到的时候,看见梁霜影坐在那儿,正默默的抹眼泪,便以为是哭梁少峰,再正常不过。 关于温冬逸的,万思竹都没说。 梁少峰连着吊了几天水,才准备开始做化疗,期间天天被灌冬虫夏草煲的汤,按照医生建议的食谱吃,没人管他是不是有食欲,看着有点可怜,所以今晚小婶回家换洗衣物,梁霜影照顾他吃饭,还剩小半碗的主食,就没有勉强他。 梁少峰睡了又醒,迷瞪瞪的转过头,房里只留着一盏壁灯,一时竟忘记是在医院。 “快考试了?” 听见他虚哑的声音,梁霜影抬头,又点点头。 “有把握吗?” 她摇头,举了举手里的书本,“临时抱佛脚呀。” 他笑了笑,说话慢慢地,刚刚我睡迷糊了,好像看见你小时候的样子,才发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可能,大伯等不到你嫁人的那天,所以你记住,你小婶根本不会编辫子,到时候别让她给你梳头…… 梁霜影把书一盖,趴在床边哭了。 鼻端那股医院寝具的味道,难闻的要命,凭什么说终将要盖在他的头上,还有他班里那群小兔崽子,平时少让他受点气不行,非要落到这般,熬夜去折一罐纸星星,才甘愿。 他不该讲这些,于是,一遍一遍的对她说着,对不起啊。 厄运就是一份打包文档,解压之后,里面的文件逐个飞出。 当天晚上,梁霜影回到家之后,看见饭桌上搁着的烟灰缸里,戳着一个个比小拇指短的焦黄烟屁/股。父母面对面坐着,又有些话要避开她谈。 梁霜影识趣的进了自己房间,却悄悄偷听门外父母的对话,原来是她的艺考没过。 覃燕愤不能平的说着,名额都是给关系户的,考官根本目中无人,还有好几个家长巴巴的送礼,这种学校不上也罢。百般理由,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女儿输在了公平的赛制上。 “……我也不想她离家太远,你托人找找路子。” 听到这儿,梁霜影将门缝轻轻关紧,若无其事的坐在书桌前,然而骗不过自己。不是都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是她自己将西瓜扔了,那么芝麻呢? 按亮了手机屏幕,点开信箱,全是她发过去的消息,没有一条得到回复。 盯着屏幕放空了会儿,她紧抿着唇,又给他发过去一则:「你是不是再也不准备理我了?」 发送成功,梁霜影把头埋在桌上,抵着自己的手臂,被闷热的空气告知,这个夏天已经在窗外,心底漫延上阵m.zzWTwx.COm